“嗬!”元濯輕蔑的出聲,手上的珊瑚手釧劈啪作響。
池曜上前一步,跪在皇帝麵前,語氣清朗,“皇上,曜不才,不敢討要賞賜,隻求皇上允曜完成家母遺願,若非遇到心儀之人,絕不成婚。”
“這……”皇帝思忖,成婚一事確實隻是池丞相的家事,他要幹涉恐怕不妥……
“皇上,曜無心兒女之事,隻想專心考取功名,以報家父疼愛之心,還望皇上恩準。”池曜言辭懇切,目光堅定。
“看不出,本王的幕僚拳拳孝心,煞是感人,皇兄便體諒池少爺的一番孝心吧!”
太後摸著手上的赤金護甲,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皇帝卻已朗聲一笑,看向元濯,“那就依你所言。”
元濯撫上臉上的麵具,淡然起身,率先起身淡漠地對池曜道:“走吧,本王親自送你出宮。”
池曜忍不住錯愕,皇宮之中,這貨也能狂妄猖獗到這種地步,而一邊的皇帝絲毫不見惱怒,甚至還讓身邊的公公相送。
沒由她多想,元濯已經走出慈寧宮大門,池曜向皇帝太後告退,腳步生風匆匆追了上去。
一直到走出宮門,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馬車上,元濯閉目養神,明明沒有做什麼,池曜硬是感覺到被人攥住無法動彈的感覺。
良久,他終於紅唇微張陰沉著開了口,“給本王一個順耳的解釋。”
解釋?順耳?
池曜一愣,心下疑惑,沉思了一會子斟酌著開口,“我之所以求一個娶親暫時自由,是因為我那好繼母一直在打那注意,誰知道她會放個什麼樣的人在我身……”
“住口!”元濯倏忽睜開眼,眼神如刀,“本王想聽的是,為何要引起太後的注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池曜回視著她,目露疑惑。
“小曜兒,你翹一下尾巴本王便知道你昨兒個吃了什麼,這等子鬼話是想唬弄誰呢!”元濯的聲音染上絲絲涼意,隱隱的已有發怒的征兆。
池曜眼皮跳跳,立馬換了副嘴臉,諂媚笑道:“瞧你說的,我不就是想借著太後的手敲打一下我時時刻刻不忘算計我的明夫人嘛!”
“是麼!曜兒,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欺騙,尤其是我最在意的人欺騙。”他舌尖舔了舔唇角,一副食指大動的模樣,好像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喝她的血般。
池曜默默歎了口氣,這妖孽果然不好糊弄,明明做得這麼隱蔽了,他竟然還給發覺了!
但她還是靜靜道:“王爺,我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我和你不同,所追求的也不同。”
元濯的狠毒她雖未親眼所見,但是有所察覺,隻有殘忍至極的人才會隨身都帶著嗜血之氣。
兩人冷冷對視,誰也不再說話。
車廂裏驀然多了股濃烈的哀婉之氣,元濯收回視線,淡漠道:“好,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今往後再無幹係。”
說著一陣風似的飛出馬車。
池曜看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心中一慟,似乎即將失去生命裏無可替代的寶物般,深深地感到惶恐。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