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重陽上古台,亂時誰見菊花開。偷撏白發真堪笑,
牢鎖黃金實可哀。是個少年皆老去,爭知荒塚不榮來。
大家拍手高聲唱,日未沈山且莫回。
念到這裏想容合上書,望了望暗沉的天色,已是秋天今天卻格外的悶,讓人喘不過氣來。想容一陣惡心又吐了一回,希兒跟她說,“娘娘你這樣好久了,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不如請個太醫來看看吧。”說到想容又想起了慘死了的顧翰之,想來必有人逼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顧翰之不從才以死相逼的。想容眼淚又流了下來,物是人非還有什麼好看的,這麼一個混沌的世界離開也罷,希兒歎了一口氣,“好好地怎麼又哭了,眼淚都流幹了。”
嘉柔進門的時候就瞅見想容一臉愁苦地吐著,她走過去倒了一杯水遞給想容,說:“皇嫂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
想容猛抬頭見是嘉柔,手一抖把水都潑在了嘉柔的衣服上,嘉柔倒是很平靜,用手擦了擦,“不礙事的。”想容看著嘉柔,這個逃出宮又回來的公主沒有車半點別扭一切自然如常,反倒是顯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皇嫂不用覺得奇怪,我和鶴輝都覺得東都恩怨太多,不能一味的逃避,才選擇回來麵對的。”想容讚同的點頭,其實這也是需要勇氣的。嘉柔拉著想容說:“皇嫂既然不舒服,那我們出去走走吧,別老在屋裏。”
兩人走在長長的甬道上,望著天邊的遠山,各懷心思。想容想到楚天雨要她今天出宮登西山,低頭笑了笑,卻又忍不住幹嘔起來。嘉柔見她這樣,便從路邊采了一株小草放在她的鼻子前。
“這是什麼?”想容問道
“這是銀丹草。你聞一聞會好過很多。”想容把草放在鼻端嗅了嗅果然不覺得氣悶了,人也舒服很多。
“你怎麼知道這個?是鶴輝告訴你的?”
嘉柔臉一紅,說道:“哪裏,是惠太妃告訴我的,她老家在閩南,那裏有很多花草,她每樣都認識,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不少”
“哦!”想容了然,兩人繼續往前走,想容若有所思,越走越奇怪好似有件事情縈繞在心頭,又不記得是什麼,又走了好一會。起風了,語嫣拿了備用的披風給想容披上,想容疑惑地看著語嫣,忽然想明白了是什麼事情。她轉頭對嘉柔說
“公主,你現在立馬去敏妃的宮裏,今晚就留在那兒,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千萬別出來。”
“皇嫂,你怎麼了?”
“你隻要記得,千萬別出來,千萬記得。”
嘉柔一頭霧水,想容也沒時間給她解釋太多,拎著長裙直奔同心殿。
同心殿外還是有大片大片的薔薇,朱福帶著人在除草,見想容滿頭大汗地跑進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想容沒等朱福開口說話,就問道:“惠太妃來過沒?”
“來了,剛來,就在裏麵。”朱福指了指大殿,想容連滾帶爬攀上將近百階的階梯,衝進內室,正看見惠太妃端了一碗東西,在喂給齊之恒吃。
“等一下!”想容站在門邊大喊,齊之恒見是皇後,有些吃驚。可惠太妃像是沒聽見一樣,仍要把東西喂給齊之恒,齊之恒四肢無力,不想吃也攔不住。想容跑過去一把推開惠太妃,連人帶碗摔在地上。
“皇後,你幹什麼!”
齊之恒見想容對太妃如此不敬,生氣地說道。
“父皇,這碗蓮子有毒。”
“蓮子有毒?!”想容身後的希兒、語嫣等一幹人都竊竊私語。
“不會的”齊之恒身旁的朱福說道,“這蓮子羹老奴先試吃過,怎麼會有毒。”
想容站起來命希兒和語嫣打開殿內所有的窗戶,自己則去挑滅了燒著的香料。而後跪在齊之恒的榻邊,緩緩說道:“父皇,兒臣在江南結識一好友,姓唐名若舞,出生富貴為人賢淑,身懷六甲,卻被仇家毒害,每天以紫蘿草的香味慢慢侵蝕,讓她渾身無力,非常嗜睡,抵抗力下降而且紫蘿草與蓮子天生相克,斷不能混在一起吃,不然會加劇毒性,咳血不止,最後血盡而死。這紫蘿草生於閩南山澗,可萃取草汁製成香料,有時候可用於麻醉藥用,是吧!惠太妃。”
想容望著匍匐在地上的惠太妃,齊之恒也不敢相信得看著地上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害怕還是如何,渾身顫抖,有侍衛拿著刀進來準備把她帶出去,剛碰到她,惠太妃突然突然失聲大叫,叫得人心驚膽顫,爾後是哈哈大笑,笑個不停。齊之恒嗬斥道:“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