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2 / 2)

惠太妃聽見齊之恒的聲音,又要撲上去掐他的脖子,想容起身擋在前麵,被惠太妃的指甲劃破了臉。

眾人齊手把惠太妃恩在地上,不讓她發狂,齊之恒痛心地說:“惠妃,你為何如此,孤自認不愧於天地,你又何為有這樣的歹心。”

惠太妃麵目猙獰,披頭散發,癡笑瘋癲,全無平日的端莊敦厚的樣子。“是!你對得起天地,你是絕好的君王,怪就怪在你是君王,怪在我難產之日你在別的女人歡愉,怪就怪在你高高在上,我無法觸及。老天連一個孩子都不賜給我,還奪走了我生孩子的權利,這些都是拜你所賜,你跟我說,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可你對每個妃子都這樣說。我為你費盡心力,你卻讓我一人承受喪子之痛,你讓我情何以堪。今天九九重陽,若我們的孩子沒有死,正好是二十歲,弱冠成年,我等了二十年就是要在今天結果了你,然後我再自盡,我們一家三口在底下團聚。”

說完,惠太妃她一頭撞在梁柱上,被眾人拉住,齊之恒老淚樅橫,他叱吒一生,的確是一個好皇帝,卻不想,負了太多女人,想容站起來,對惠太妃說

“太妃,父皇雖是你夫君,但他先為帝王,身為帝王就要撇開兒女情愫。入宮之前,你就該想到事情會是怎樣,你又何必執著一生,毀了自己,又差點毀了父皇。”

惠太妃笑著,剛才撞的口子流血不止,讓她半邊臉都紅了,“雲想容,你別教訓我,我就不相信,你這麼大度,要真愛一個男人,就能舍得和別人分享,若你願意,那就是你沒有愛,你沒有愛!”

惠太妃被人拖走,走時還不斷重複著那句話,淒厲的聲音在大殿裏回蕩,久久響在想容的耳邊,揮之不去。

眾人散去,想容跪在地上,向齊之恒請罪,“父皇,兒臣有錯。兒臣早在江南覺得紫蘿草的香味很熟悉,若能早些察覺,父皇就不會有此驚嚇。”

齊之恒無力的擺擺手,“是孤的錯,孤在位時一心以江山為重,總認為女人如衣服,想要便娶進宮來,卻沒有給她們應有的關心和愛護,孤不是一個好丈夫,才會釀成今日的災禍,惠太妃癡迷半生全是拜孤所賜。”

想容默默流淚,最難受的,莫過於操勞一生,卻發覺枕邊人都在記恨自己。她抹了眼淚,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殿,隻有他們兩個人,低聲道:“父皇,其實兒臣今日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想容遲疑了一會,終於開口,“兒臣猜測,雲靖今晚就會有行動,兒臣想讓父皇和兒臣去西山躲避一下。”

齊之恒聽到想容的話,並沒有吃驚,反而一笑,安詳地躺在榻上,說:“皇後,你可知道雲靖是你的父親。”

想容談到這一句話,立馬跪在地上,她不知道齊之恒對自己的信任有幾分,事到如今,唯有推心置腹,以求齊之恒的全然信任。

“起來吧,你以為現在你能走得掉麼,還是安心的呆在這兒吧!不要逼得他們血洗皇宮。”

齊之恒躺在榻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想容說話,“你可知道,雲靖為何要造反?”

想容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齊之恒能這麼悠閑地跟她討論這個話題。

“你可知道黃昌之前,有一個國家與黃昌勢均力敵。”

“知道,是燕飛國”想容回答道

齊之恒點了點頭,繼續說:“燕飛國位於南方,重文,黃昌位於北方,尚武。燕飛國國君希望兩國交好,平安無戰事,但先祖皇帝說中原不能容二虎,一路南下,討伐燕飛國,燕飛國誓死抵抗,終究國破人亡。但燕飛國皇室仍有一族子孫,改名換姓分為兩族,隱居漢中”

想容煥然大悟,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楚楚青天,燕飛雲間。到了世祖皇帝,見他們兩家卻有人才,就破例提拔他們為國家棟梁,形成了漢中楚家和雲家兩大門閥。可燕飛國一向自詡為純正的華夏民族,看不起黃昌人的鮮卑族血統,孤想,百年以來,他們複國之心一直未滅,隻待到時日一到,便要複興燕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