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雲翊一拳打過去,憤怒地說,"我怎麼會把她交給你!你說得情深款款,原來都是假的。那個傻女人,她怎麼會這麼相信你,怎麼會跟你走……"
"她應該自由地生活,像個普通姑娘那樣而不是工具,像你這種人怎麼會明白!"罹禾冷冷地說,"不過,現在她應該已經走遠,你不會再見到她了。"
雲翊冷冷地笑了,說:"你在我手裏,她一定會來見我!帶下去!"
"我罹禾豈會束手就擒!"罹禾揚了揚手中的槍,"即便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讓你再有機會囚困她。"
雲翊笑了,說:"我根本就沒想要活捉你,隻需放出消息便可。"他一揚手,弓箭手們全部瞄準了罹禾,箭在弦上。
"住手!"誰也沒想到浣煙突然衝了出來。
"浣煙!"雲翊也嚇了一跳,連忙嗬斥道,"住手!"
"公子,我求求你放了他!"浣煙攔在了罹禾前麵,神色慌亂。月色氤氳,漏在她身上,透著清冷。
雲翊看了浣煙一眼,很快平靜地說:"夫人還真是讓人震撼,做了這樣的事,怎麼還敢回來!"
"浣煙不該癡心妄想離開,現在回來請罪,隻求公子放了罹禾……"浣煙神情焦慮地說。
"放了?"雲翊盯著浣煙說,"夫人自身難保,怎麼還敢為他人求情,我真是很好奇夫人憑什麼?"
"他不是獻關了嗎,公子是重禮術之人,怎麼能背信棄義呢?"
"背信棄義?這四個字從夫人嘴裏說出怎麼這麼別扭?"雲翊冷冷地笑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用我換他,浣煙任公子處置……"
"夫人已在我軍隊之中,何需換?至於處置,"雲翊咧了咧嘴說,"砧板上的肉,隨我高興!"
浣煙低下了頭,在這頓時的安寂中雲翊似乎感到了死亡的氣息,變得不安起來。過了許久,浣煙才抬起頭看著雲翊,慢慢地走到他的麵前,平靜地說:"公子,浣煙仔仔細細地想了想,浣煙確實沒有任何東西可與公子交涉,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公子的寵愛,身份尷尬、處境艱難。浣煙本沒有想過要走,隻想去看看兒時那個寂寞漆黑的夢魘,去見見那個一直為浣煙點燈的故人……不是公子用浣煙換豁罅關的嗎?浣煙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錯,公子既然要置他於死地,浣煙隻能以死相報!"
浣煙突然從衣袖裏抽出那把小巧的匕首猛地朝心口紮去,說時遲那時快,雲翊已出手阻擋,誰知浣煙劍鋒一轉,她不懂功夫,匕首又轉得太快,雖然成功地架在了雲翊脖子上,卻也劃傷了自己,她眉也沒有皺一下地說:"公子,現在我可以要求你放罹禾了?"
雲翊震驚地說:"夫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放了他!"她的聲音在抖,手也在抖。
"我若是不放呢!"雲翊很鎮定,他盯著浣煙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夫人是真的要殺我嗎?是真的嗎?"
"是。我一定會殺了你!"浣煙大聲地說道,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又像是飄到很遠的地方去,一點也不真實。
"你已經傷到自己了。"雲翊看著浣煙驚慌的樣子,看著浣煙胸前漸漸染紅的衣襟,輕輕地握住她顫抖的手,那雙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生氣,他的動作很快,匕首一眨眼就已經在他手裏了。他歎了口氣說:"夫人還是拿繡花針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