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同夥伴戲耍?如淡憂所想,還以為竹影兄從小便是飲著瓊漿玉液而長大,卻沒想到竹影兄的童年卻也與他人無異。可這次出行為何沒見到竹影兄的母親?”

竹影兄略顯沉默,然後沉沉道“她。。。於我五歲那年,便早已過世了。”

淡憂微怔,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的尷尬。五年前他母親過世他也離開了這個村莊。想必他也是從那一年開始蛻變的吧,從一個少不更事的孩童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這對於一個剛剛五歲的孩子將會是多麼沉重的一個打擊,與愛母陰陽兩隔,離開了從小生活的村莊,來到一個既陌生又冷漠的地方。怪不得世人傳他何等的高冷與不食人間煙火,隻不過是因為早在孩童時期他的心中便生出了一堵牆,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密不透風。

“竹影兄,我。。。”淡憂試圖說些什麼,卻也不知從何而說。

竹影輕輕一笑“沒關係,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前麵有一些野酸果,如今這個時候正好初熟,隨我來。”

他們倆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情,他們采到了許多的野味,還捉到了一隻野兔。令淡憂驚異她本以為瀟竹影應是在那玉殿蘭宮長大的驕子,卻沒想到他竟會懂得如此之多,如哪個果子更甜,如何捉到野兔,或者摘取野菜應砍幾分。。。

回走的路上太陽西斜,人影濺長。夕陽瑟瑟半入水,江煙雲騰渺渺。瀟竹影和她的身上都蹭上了泥土,在這道路上行走讓人聯想到一對幹完農活即將回家的夫婦倆。正當淡憂正在詫異自己竟有了這種想法,瀟竹影突然將她抱住淩空輕一回轉如燕子抄水一般落到了三丈之遠處,一隻黑羽厲箭與他們擦身過,淡憂驚恐未定之中見瀟竹影幻影一般向右後溝壑方掠去,白色衣角輕舞於這夕陽之下竟顯示出一淩厲的壓迫感,一個黑色的身影與他交手還未兩招便被他一掌擊於胸口,一口血噴出漸在瀟竹影的身上,他眉心一皺,又淩空一掌,掌風掃於這人的嘴角。那人又是一口濃血噴出霍這幾顆零落的牙齒和一個被血水染紅的藥丸。瀟竹影走過去用腳踏在那藥丸之上攆碎。居高臨下側睨這那個人道“既然你敢來行刺我,便是已經做好了生不如死的準備了。若是你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我便讓你不會受那麼多的痛苦可好?”他用那淡淡的仿若聊家常說出了這讓人汗毛戰栗的一句話。那人一顫,眼光閃爍。但又緊咬一下牙關“我早聞瀟竹影雖有仙人之表,內心卻暴戾如狼,被你抓到必被吞噬盡骨。如今落入你手我早已沒有想過會活著逃出。”

瀟竹影沒有再看他,隻是隨手點住了他的穴道,雙手微微於他周身一晃。這名刺客仿佛感到周身的氣流將他緊緊的纏繞,他想要逃脫,可這明明這空氣般的絲縷卻讓他動不得一分。

瀟竹影走到淡憂麵前,可淡憂卻不自禁的微微退後。瀟竹影眼中一暗,她是在怕他嗎?他伸手握住淡憂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任淡憂如何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出,這力度雖大卻也沒讓淡憂感到絲毫的疼痛。

“一切都已開始,從今往後你一定要與我寸步不離。今日我帶你來這柳蔭河畔也是因三皇子所托要見一位故人,而你必須要記住這個人,絕不了與他為敵,也更不可與他親近。”竹影望著淡憂,眼光中透著無比的認真。

淡憂不自覺的便點了點頭,望向瀟竹影的目光閃爍。

瀟竹影帶著淡憂和刺客乘車往柳蔭河畔正東邊的一個深山處趕去。這裏的樹木高可參天,鮮有陽光透過,四處透著陰森的氣息,是不是有驚鳥哀鳴。馬車一路顛簸,淡憂借機想要抽回手,可剛剛有這個意思,瀟竹影便又微微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淡憂甚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他想要抓她到什麼時候!馬車停到了道路的盡頭。淡憂下車望著這深幽望不到盡頭的林子,竟還有人住在這裏?!恐這人便也是一大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