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辜的(1 / 2)

蕭月站在二進門處,側耳傾聽,從西廂房那邊斷斷續續的傳來一陣陣的波浪式的謔笑。她走到門外,變得像是得了慢性咽炎一樣,惡心、幹嘔、幹咳個不止了。聽到裏麵靜下來了,她便上前讓丫環通稟了。而丫環出來說相爺不見,讓小姐回食府監管“象人”的訓練去,她扭轉身假作要走的樣子,緊接著又一個急回身,旋即衝進去了。她看到爹與新寵的小妾正在臥榻上互相挑逗呢,於是氣憤填膺的說:

“爹,你可真是個爹啊!爹疏於政務,欺男霸女,歌舞升平的,難道爹就不怕被高皇帝和呂後獲悉了,引來殺身之禍是小,從而引來滅門之災、滿門抄斬嗎?”

蕭何從臥榻上起來,屏退了閑雜人等,坐在床邊回道:“女兒啊,爹準許你假扮男兒之身,當了個伍長才沒幾天,就指手劃腳的管起爹來了啊,這是大逆不道,成何體統,還不速速的歸伍去嗎?”

“女兒是在為爹和全家人的性命擔憂啊爹!”蕭月說,“爹若果要找樂子,躲到後院去也是可以的,為什麼非要在前院大張旗鼓,弄得滿大街路過經過相府的人都能聽得到,自招災禍呢?”

“女兒啊,高皇帝是一代聖主!呂後是一代聖後!而你的爹蕭何隻是一個小跟班,忙裏偷閑得幾回取樂啊,你小孩子家懂得酒水與水酒的關係嗎?竟敢如此大膽妄為的指責為爹,簡直是要氣死為爹啊!來人……”

“爹,請息怒!且慢趕女兒走,女兒還有事相告呢。”蕭月問:“爹還記得那個‘鬼剃頭’鬼通嗎?”

“記得啊,不是早已死了嗎?”蕭何反問道。

“是死了,但是沒有死明白。”蕭月便將所見所聞講了一遍,說:“‘鬼剃頭’死的不明不白,冤屈深似海,變成了鬼可能是為了複仇,或者查出頑凶吧?”

“鬼通絕不是那樣的人,為爹了解他的為人。”蕭何說。

“以前,女兒在家裏也曾見到過‘鬼剃頭’,好像他不怎麼磊落的樣子。”蕭月問:“爹,那‘鬼剃頭’是不是爹的忠誠不二的密使,刺探韓信叛逆的罪證的啊?”

“都是爹把女兒給慣壞了,越說越不像話,女兒年幼,不知深淺,甚至都刺探到為爹了。”蕭何眯著眼說:“女兒回去吧,萬事都要以呂後的懿旨為上,別耽誤了‘象人’的演練。倘若女兒再見到那把剃頭刀,就給爹送過來,爹也做個鑒定。”

“諾。”蕭月應聲退出,坐著母親的專轎,回食府來了。

當蕭月跨進第九道門檻的時候,她恰巧看見‘剃頭刀’從克默的腰間飛出,直直的插進了左列的腳背上了。她附在真兒的耳邊說:“傳令無取,趕緊備車回相府。”然後,她又命在場的衛兵,將左列腳上的刀子拔出扶去醫治,將刀子給她。她手捏著刀子,仿佛手腳麻木,不知如何擺弄了,此刻隻見有人遞過來一塊白布說:“請伍長用這塊布裹起來吧。”

她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一切的事物了,就問道:“這是什麼布?你又是誰?”

“這是我從罩衫上撕下來的布。”那人回道,“我是克默,我是克默,我是克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