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不語。
她喜歡他的吻,甚至是他這個人,就連他的霸氣,在此刻也變得不那麼刺眼。
這不會是對一個男人的“愛”吧?
突上心頭的字眼,著實嚇了自己一跳。
她——她愛上他了嗎?
不會吧?
可是如果沒有,她會在他吻自己的當下,立即擋下他,並給他一腳。
但她卻什麼也沒做,隻是任他帶領她走進愛與欲所交織的火熱天堂。
不過,若是“愛”,又為何不敢坦誠麵對?
她輕喟了聲,終於有點兒明白,愛——有時是需要等待與忍耐的。
“天色晚了,你該回飯店休息了。”她說。
他放開困住她的雙臂,有感而發地說︰“是的,天色已晚,我該走了。”卻沒有走的意思。
她也沒有再催促他,四目就這麼交接著。
鈴……
水影的手機乍響,同時也打斷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
她馬上翻找出手機,一見號碼,愛戀的神情旋即轉換,“喂。”
“小影,你在哪裏?”水影的母親書嘉的聲音傳來。
“我在馬來西亞。”她說。
“我聽說你病了,就趕到聖地亞哥,怎麼你又跑去馬來西亞?”
“我在這裏教書。”
“什麼?Why?”
“說來話長。”
“我聽說那個男人也去了馬來西亞。”
“哪個男人?”她裝傻。
“我不準你和他在一起。”
“媽,這個問題不要在長途電話裏談,可以嗎?”她有些無奈,她和殿狂君的問題已經麻煩了,再扯上母親的“命令”,隻會使問題更嚴重。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步上我的後塵。”書嘉語重心長地說。
“媽——”她突然有些可憐母親。
“這不就是你選擇成為水中攝影師的原因嗎?”
頓時,她覺得母親這話不是關心,而是在找一個“同路人”,要苦一起苦,要哭一起哭。
但進一步想:到了母親這把年紀,沒丈夫、沒依恃,沒有再婚的可能,卻有心理與身體慰藉的實際需要。可是,眼下沒有一項能夠滿足她,她老人家能怎麼辦?
唉!
“我明白,那你多保重。放假時,我會回去看你,留下這裏的電話給你,或許比較方便。”
“還是女兒好。”書嘉有感而發地說。
她很想告訴母親︰女兒不一定是最好的,重要的是,懂得一個人自在的生活。活出尊嚴、活出健康、活出美麗。可是她並沒有說。
收線後,殿狂君的聲音插了進來,“你母親?”
“嗯。”她不想多說。
“那我先回去了。”他看出她的困擾,但不能說什麼。
“慢走。”她低著頭送他到門邊。
這時,他忽然轉過身子,執起她的下顎,“聽好,不論我父母與你的母親之間有何恩怨,我都希望你能客觀看待這事。
因為,有時眼見的事實,並不一定是真相。就像剛才你問我為什麼吻你,如果我回答你是因為衝動,就太簡化它的意義;如果說是妒嫉,也不完全;若說是因為愛,又太草率。所以,我讓自己的心沉澱,讓問題變得簡單化。如此才能看清真相,聽到內心的聲音。你能明白嗎?”
這是水影第一次聽他不帶火氣與傲氣的分析事情,突然間,她知道自己喜歡他,不是沒有理由的。
許多人在感情悸動時,最直接做的就是——憑著感覺走,這樣的結果通常不好。
他卻說談感情也可以心平氣和,待一切明朗後,再付諸行動。
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你說的。”
“很好。”
“晚安。”她已為他拉開大門。
他卻傾身上前,想再度擁她入懷;她輕輕抵開他。
“讓問題簡單化吧。這不是你要的嗎?如果你再抱我、吻我,問題又會變的複雜了。”她苦笑著。
他怔了怔,意味深長地望著她美若芙蓉的臉蛋,“你很特別。”真心地誇讚道。
她有些靦腆地勾唇淺笑,“謝謝。”真是難得的讚美。
“晚安。”他連忙收回手,擔心再這麼下去,事情真的又會變得複雜了。
“晚安。”她回應道,沙啞的嗓音似乎還夾著不舍。
他立刻走向停在門外的座車。
“你什麼時候離開馬來西亞?”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你要來送機嗎?”他幽默的轉過身子笑問。
“Maybe。”
“到時再告訴你。”他回道,並鑽進座車,朝她揮了揮手。
她也舉起手道別。
車子緩緩地啟動,最後駛離她的視線,她的心仿佛在這一刻被帶走了。
折回房裏,她打開自己的計算機,開始寫下她的生活故事——
我以為自己已經很老了,老到可以通過任何的風暴,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一把熊熊烈火!
他在不遠處閃著金光,眩惑著我。
我不自覺地走向他,越走越近……直到與他密實的接觸,我才發現——
這是我不曾經曆的火熱。
我問他︰你是誰?
他笑而不答,隻是漸漸隱退……
當水影寫完這篇短文後,照例貼在自己的網站上。
意外的是,有一個人正在選點她的網站,他的內心和她一樣澎湃、激昂,還有一種情愫在醱酵。
他不是別人,正是殿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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