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染本來打算離開,穆言突然邀請她一起逛花會,她一再拒絕,伊央卻笑得故作幸福的開口“一起吧木染,我和穆言也不介意多一個人”
她該說什麼?作嗎?是挺作的。“好”
她既然要大方,她又何必拂了她的意。
晚上是暮城的啤酒宴,伊央漂亮的外貌引來不少熱情的暮城人敬酒。白木染看向與熱鬧的狂歡截然不同的冷清,在那裏,月光和燈光的重影下穆言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修長的手指緊握住單反相機,正神情專注的拍攝一隻憩息在紫白色小花上的綠蝴蝶,隨著手指按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朦朧了白木染的雙眼。
自嘲的埋下頭,所有的歡笑在她耳裏麵都像極了一聲聲嘲笑。從見到穆言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樣的人,不會屬於她。
穆言轉過頭,看著遠處的伊央,再看看白木染,眼神有些許迷離和酸澀。
他走近白木染“怎麼傻站在這裏?”
白木染笑笑“不想喝酒。”
“是該少喝,對了,你知道這是這裏的城花嗎?”他看著紫白色的小花溫柔問道。
白木染愣在了原地,她記得那個叫她女兒的女人說過,她是在木楹花的包圍下長大的,侵染了暮城最神聖的城花,所以取名叫木染。
“木染?你怎麼了?”
“沒什麼。”
“沒事就好,我隻知道它叫木楹,是暮城的守護花,聽說你在這裏生活過,你還知道關於它的故事嗎?”
輕輕摩挲一片紫白色花瓣,白木染倚靠在欄杆上“它叫木楹花,又叫暮光花,是暮城獨有的花,隻在暮城周圍生長,一旦離開這片土地,就會枯萎。當清晨第一縷曙光照射,它們就會開花,一直到深夜的十二點枯萎,再生長出新的花朵迎接下一次的曙光。”
“然後呢?”
“然後,暮城人就稱之它為‘迎暮光而新生,迎暮夜而死亡。’它沒有味道,嬌小精致,圍繞樹樁紮根,又叫木楹。”
“沒想到還有這麼神奇的花,怪不得總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等等,木染。”
白木染說實話並不想和穆言多呆,她不希望自己因為一些萌動而失了分寸。
“還有事嗎?”
“這麼晚了,我送你吧。”
“不用了,離這裏不遠。”
“那……披件衣服吧,晚上風大。”
穆言輕緩的脫下外套交給白木染,“暮城白天黑夜溫差大,自己小心。”
“呃……恩。”
看著穆言的背影白木染說不上是什麼感受。她不敢猜測穆言是否喜歡她,畢竟他對任何人都是一樣溫和陽光,都是一樣的好,叫她怎麼分辨愛情與友情?
帶有涼意的風遊走在她的發間,習慣性的將手插進口袋裏,突厥的發現口袋裏有張紙條,白木染打開後,穆言清雋漂亮的字眼出現在她眼前。
“我曾喜歡過你,從第一次在伊家見到你,一直蔓延到你到我的家裏學鋼琴的那段時間,我想,這個女孩怎麼會有這麼清冷又渴望一切的眼神。不過,人生的第一份暗戀總歸是苦澀的,祝你和伊森幸福。”
這就是事實嗎?可白木染不敢相信這種事實。
“震驚嗎?”
抬頭,伊央從一條黑巷子裏走出來,絕美的臉龐上孤傲不可一世。
“我早知道他喜歡你,在我和他沒交往之前,我就已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你是不是喜歡穆言,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一直不承認。一個人愛不愛自己其實都有預感,隻是不敢確定那是一廂情願還是互相喜歡。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他對你的感情嗎?或者是懷疑過卻不敢問他?怕連朋友也沒得做是嗎?”
“我表白過很多次,也被拒絕過很多次,可我不認為我很失敗。還記得你在學生宴上說的話嗎?他失落的那段日子是我費心費力的照顧他,那時你在哪裏?我自認為,這段愛是我應得的,因為我願意付出一切,而你隻敢默默看著。現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我,我早已代替了你。”
“白木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愛的和愛你的都會離你遠去?為什麼你隻能妄想愛情,沒有友情?所以,白木染,不要每步路都小心謹慎,沒有爭取就沒資格奢望回報。不要總是認為本分就好,這樣的你隻會一直平凡下去。我希望,你以後離穆言遠一點。”
彼時的風比剛開始咆哮得更猛烈些,伊央清澈的高跟鞋聲音漸漸消失在風中。
知道與不知道重要嗎,她的人生本就破爛不堪,她不希望任何人因她而改變。
如果人生有可能,她隻希望,這一切蔣會是一場夢,她的所有悲傷與快樂依舊鎖在七歲那年,暮城的曙光之中。
一切,隻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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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下一章切入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