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厥的闖入(1 / 3)

白木染的母親死了。

那個女人連死後也不願意閉上眼睛,她說,她要一直看著她的女兒。然而從他們做出那個決定開始,就該意識到這背後的結局該有多淒涼。

“姐姐,你還要走嗎?”

白止冉清澈的眼睛裏閃爍著淡淡流光,期望的眼神怯怯地望向白木染。

“家裏所有開支都沒有了,已經向親戚欠了不少錢。我一個人倒沒什麼,隻是家裏就這套房子,父親念得緊,母親都沒敢賣,怕家裏沒支撐,親戚肯定要給賣了。我可以走,不讓你心煩,但是我求你守住這幢房子。”

白木染麵無表情“你是不能再留在這裏。”抬起頭,目光直視白止冉“我會送你到外麵學習,我在這裏。”

短短一句話,已經是白木染最大的限度。她不想多去費什麼勁,隻想單純的守護住她想守住的,她累了,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僅此而已。

白止冉默默地含著淚笑了。

白木染確實沒有值得別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但是總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關注她,了解她。那雙平靜的眼睛像黑夜裏最亮眼的那一顆星辰,引人癡迷。

止冉是和伊央他們一起走的。白木染接下爛攤子後,周遭親戚都跑來看熱鬧。家裏有事親戚偶爾也會稍稍伸一把手,隻是更多的是他們的冷嘲熱諷,或者是用一種高處人看下等人的目光,用他們小優越的生活來跟白木染家裏比較,顯擺,以示他們脆弱不堪的優越感。那些幫助,對他們而言就像一種施舍。

這就是人類,總愛在比較中滿足自己的虛榮。可惜的是她並不是好欺負的人,這十年來自己存有不少積蓄,抵了外債後,在街上開一家咖啡店,一點點賺錢生活倒也愜意。

時間飛逝,短短一年時間很簡單的就過去。

習慣了暮城常下小雨的節奏,卻沒發現今天的雨不比平常,傾盆大雨砸得她措手不及。

想趕在暴雨前回家,看來是不可能了,隻有抄近路這一條方法。南門的小巷四通八達,卻很少有人路過這裏,不為什麼,這裏是暮城的暗角,一切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在這裏實施,比如開夜店,販毒,鬥殺等等。

暮城物資好,也盛產罌栗,並且暮城人大多貌美,人口也不少。許多組織在這裏置實驗室,生產毒品,買賣人口。沒人敢舉報,因為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有光鮮亮麗的一麵,也有肮髒不堪的一麵。

一般人不會沒事找事的來陰曹地府亂逛,白木染隻來過這裏一次,就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賣到這裏的時候,現在憶起,那些噩夢仍使她有些窒息。深吸口氣,反正隻要安靜路過就不會有事。

雨越下越大,白木染的傘甚至都有些變形,剛踏入一條深巷,猛烈的風將她的傘刮得露出半截鐵架子。

無奈的苦笑一番,索性將傘扔掉,剛打開手機燈光,站在自己腳下的是全暈著一灘血紅色的雨水,那是鮮血的味道。

前麵的岔口隱約有一個修長的身影,妖冶的紅從他的身上一直蔓延到她的腳下,她並不是什麼熱心腸,在這裏多管閑事,是找死的後果。越走越近,但腳步一刻也沒有遲緩,到達岔口的瞬間,她掃了眼那個身影,消瘦而清冷,卻無顧的有些吸引人。她以為,他是個將死之人,沒想到他竟然有足夠的力氣將白木染瞬間一把扯過倒在他的懷裏。

“帶我走。”

冷漠得令人生畏,卻好聽得無可挑剔。她看不清他的樣子,臉上沒有一點異樣,平靜的回道“憑什麼?”

陌生人沒有任何動作,白木染隻感覺到他沉重的喘氣聲和結實的臂膀,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味道,幹淨的不留痕跡。最後,他低沉道“我可以給你想要的。”

白木染笑了,他難道可以令死人複生嗎?

“挨個查,他絕對跑不了。”

不遠處的一聲低吼過後,雨下得更加賣力。白木染皺了皺眉,這些人絕對是找他的,看那些血跡估計不過一會就會被那些人抓住,救嗎?也許一早她心裏就有了答案。

“記住你承諾我的。”

白木染撕下裙子的一角拴在他的胸膛上止血,用力拖著他往回走。她的咖啡館很近,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她也隻能賭上一把了。

雨下的太大,風也刮得生疼。不過一會身後突然有隱約的腳步聲,很小,卻因為在雨天顯得清脆無比。

“對不住了。”

白木染說完撕扯下陌生人的襯衣,將陌生人壓靠在牆根上,用自己的外套遮住他胸口上的傷口。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逼近,她微紅了下臉,抱住他看似單薄卻強有力的腰軀,生澀的吻住他冰冷的唇,十分曖昧。

“是要找的人嗎?”

“不像。”

“附近有血,可不能大意。”

“再看看。”

遠處的兩人隱藏在黑暗中,白木染知道他們肯定沒離開,一時間也有些心急,數不清的雨水侵濕了她的全身,那些人再不走,暴雨一來哪裏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