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挑釁1(1 / 2)

“客官,這裏真的沒有唱小曲的姑娘。”是一樓酒保的聲音。

“你們隔壁不是有姑娘?給我找兩個會唱曲兒的來,老子今天心情好,想聽曲兒。”隨著聲音,上來四五個大漢。

為首說話的,一身紫地黑花胡衣,黑色牛皮腰帶,黑玉獅子紋帶勾。胡人打扮,卻拿了一把漢人的紙扇,來回的扇風。大概二十四、五歲年紀。長得五大三粗,黝黑的皮膚,寬臉大嘴,神情跋扈。他的頭發全剃,隻在腦勺留一小縷頭發,用一根黑色細發帶係上,大約三寸長。

此人蕭綽認得,他便是早上她為之生氣的那個向她提親的男人,趙王耶律喜隱。身後跟著的四人,是他的扈從,個個勇武有力,身材魁梧。

“實在對不起,逍遙居是不準那邊的姑娘過來的,要是客官想找姑娘聽曲,可以過那邊去,也不遠。酒菜我們給您送過去。”一樓酒保點頭哈腰,跟在他身後道。

“來這裏喝酒,那來那麼多的規矩?本王想要做什麼,還從沒人敢管過。”趙王一把推開酒保,大搖大擺的坐到臨樓梯桌旁的椅子上。紙扇扇得呼呼直響,不倫不類。那四個扈從就在他身後背手站定,一臉凶神惡煞,均是一身灰黑胡服,黑豬皮腰帶,銅骨帶勾。

“客官,您可能剛來南京,還不知道,這家酒樓是太平王開的。”酒保誕著臉,聽聲音一點威脅的力度都沒有,但其實就是威脅。

趙王不聽還好,那酒保的話才說完,他兩眼瞪成銅鈴,喝道:“不開眼的狗奴才,他是王爺,難道我就不是王爺了嗎?有種的,就把耶律賽保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他身後站著的一人走過來,一把提起一樓酒保,就要從二樓直接扔下去。

蕭綽見到此景,氣得俏臉變色。抬手就要往桌上拍,欲站起身來,卻被韓德讓接住她的手,低聲道:“燕燕休惱,打狗還要看主人,趙王再怎麼橫行,也不至於真的把太平王手下的人扔下去。你這樣貿然過去,要是弄不好,反倒起反作用。”

蕭綽橫眼望向趙王那邊,看他到底要怎樣。

酒樓內的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膽子小的,紛紛將錢放到桌上,溜下樓離開。膽子大的,則躲在角落裏看好戲。也對,逍遙居無人鬧事,不是因為無為而治,而是太平王的名號立在那裏。現在居然有人不買賬,當然有人好奇。

一邊的二保忙上前,滿臉賠笑道:“大爺,你別和他見怪,他一奴才那裏看得出大爺的金身?您不是要找姑娘聽曲?小的這就給您叫去,您別急,稍等一會就來了。”

趙王兩眼一翻,道:“不是說這裏不讓那邊的姑娘進來?”

二保堆著笑:“大爺說笑了,別人不行,您就是要那邊的姑娘全過來,也沒問題。小的這就去。”說完,也不等答應,一溜煙兒跑下樓。

“算他有眼色。”趙王抬起左手,衝著提著人的漢子一搖。那人把一樓酒保往二樓地板上一扔,一樓酒保門牙掉了兩棵,滿口的血,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蕭綽恨聲恨氣道:“就這種人,居然敢上我家去提親,我就是將來嫁豬嫁狗,也比嫁他強。”又一想,韓德讓要是肯快點兒去她家提親,她也就不用整天發愁了。忍不住一股怨氣從肚子裏升出來,狠瞪了他一眼。

韓德讓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你啊,又胡說了。”抬眼,往耶律賢那桌看。

這趙王的養父,也就是太祖的三兒子耶律李胡。而太宗死後,本來就要當上皇上的,結果被世宗搶了先,最後耶律李胡抑鬱而死。而耶律賢兄弟,又是世宗的兒子,這次可真是冤家路窄。再說耶律賢在遼的地位,因是前皇帝的兒子,不但沒有封位,反倒受當今皇上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