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奕露出陽光般的笑容。這個女子並非絕色,但她給人的感覺卻近乎完美,眼裏溢出的笑,不含雜質,仿佛初生的嬰孩,看一切的眼光都是好奇和單純。毫不掩飾的驕傲裏透著些許的任性,更顯俏麗。此時此刻,眾皇子心中都存在著同樣的疑問:那個喚作容兒的女子,為何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她的身上似是還有著一些道不明的東西......
餘暉黯淡,在他溫潤如玉的麵龐鍍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赤色。他真的很唯美,我擒笑淺嘲。巷子裏的風詭異地刮過,掃到耳邊,出現了一個渺遠的聲音——葉小姐的眼光一向都這麽好。尖銳的笑聲越發肆虐,風不斷的卷起落葉,不等風掃過,我轉身,風打在纖薄的衣物上,竄流進內衫。撥去身上的落葉,我避過安陵奕的視線,蠕動嘴唇,不發出聲響地默念道,嗬嗬,很涼爽。至於眼光問題,多謝誇獎,事實如此。
“容兒,你冷嗎?”安陵奕適時地阻隔了那個怪異的聲音。
“嗯?不妨事。馬上就到家了呢。”這個男子又散發出了他特別的溫暖氣質。
立竿見影。不失直率的可愛,我表演地恰到好處。看來這的確是他致命的弱點。可惜的是,沒有人在意過,才會讓我一試即中。
“王爺,我,我到了。前麵朱雀橋就是了。”
“姑娘好生休息,本王告辭了。”
“容兒恭送王爺。”他正欲轉身,複又說了些什麼。我聽得不太真切,隱約說“多加間裘衣......”他想要把關係曖昧化,求之不得。我低下頭,微紅了臉。他將這一幕捕捉在眼底,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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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我住的閣子,白幔飄起,像一個個幽靈在黑夜裏喧囂。
纖長的手指輕輕叩開臥榻的暗門,走了進去。木製的貴妃榻發出極沉悶的閉合聲。
空蕩的地室,兩旁幽暗的火光下,閃爍地走來一個人影。
“容兒。”
“安陵彥,達到你的目的了。”安陵彥尾隨我步入一間華麗的地宮,我隨意地坐在一個歐洲中世紀風格的沙發上,燈光忽明忽暗,無盡奢靡。
“七弟......”安陵彥也坐了下來,顯得頹廢而詭秘。
“和你不相仲伯呢。令人惋惜的,是他慣於以心為注。才使得屢戰屢敗。”我遞過一盞勃艮第紅酒。羅馬康帝酒莊1990年份勃艮第紅酒,6誇脫大瓶裝。2002年紐約紮奇拍賣行售出,售價6.96萬美元,折合每標準瓶容量5,800美元。
安陵奕接過,淺啜一口。“容兒,你怎麽總是有一些異於世態之物。父皇是我第一個看不透的人,你是第二個。”
我慵懶地抱起向我走來的那隻白貓,它極盡優雅地蜷在我的膝蓋處,和我身著的白色棉布長裙仿佛融在一起,盈盈綠眼微斂著,長長的睫毛垂下。我輕撫它,幽幽開口,“你以為,你看得懂安陵袤麽?”
“之所以如此,本王才與你合作罷。”安陵彥不怒不窘,幾乎是調侃。
“嗬嗬,是我疏忽了。好了,進行今天的正事。”我起身,將貓兒輕柔地放在地上。理好裙衫,望著安陵彥一笑,道,“走罷。”
走了很久很久罷,一道大門彌漫著香甜的血液味道。我緩道了聲:“開門。”出現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少年,輕叩大門,門從裏麵被兩個套裝少女推開。四人站於兩側,齊做了個請的手勢。
圓形的大廳,琉璃的地麵。一係列的古典家具。
我斜倚在一張大床上,安陵彥來到床一側的香木長椅上,翹腿而坐,如此輕浮的動作,安陵彥做得實在是......貴氣十足。我伸著懶腰,梳理著流瀉於肩頭的一襲黑發。
一刻鍾,人便帶到了。
一青衣女子,美麗孤傲,名: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