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發俠客,俊毅冷漠,名:年旌。
一垂髫幼童......
慢慢抬手,我撫摸著小指上熠熠發光的尾戒。輕歎,“湘然,為了一個男人,值麽?”那女子極力地壓製憤恨的表情。我蹩眉,“湘然姐姐,壓抑是會促進老化的。可憐了這麽個風華絕代。”她猛然爆發,吼著,“李容兒,我當初以為你是一個單純無邪的孩子,你怎麽能......”我打斷她的話,“每一個人都是這樣以為的,你並沒有吃虧,從眾心理是很好的效果反應啊。”笑道。
“李容兒,原來,原來你才是‘水雲間’的那個幕後人。”
“‘水雲間’?你躋身的青樓嗎?”我委屈地低下頭,一掩麵,撲到安陵彥懷裏,“彥哥哥,湘然姐姐說,說容兒和青樓有瓜葛,我,我......我怎麽會......”安陵彥配合地輕拍我的背,“容兒最乖了。”我轉過臉,對著湘然燦爛一笑,“湘然姐姐,你說容兒乖不乖?”
湘然握緊年旌的手,抱起那幼童。“容兒,你剛才問我,值不值。我告訴你,也隻有你會問這樣的問題,因為你根本無情無愛!”
在木椅上坐了下來,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姐姐你答非所問哦。但是,你的演講著實精彩,隻是動作太少了,會扣分的。還有就是......你把旌哥哥的手攥疼了呢。”
湘然神色一閃。安陵彥擁著我,醉了般的口氣,“好了麽?”
“都困了,也該差不多了。”我從安陵彥的懷裏抽身出來,他輕擊雙手,發出清脆的掌聲。十名西裝少年排成一字而來。
湘然被帶到近旁一間有柵欄的囚室,在那裏可以看到大廳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兩個少年標準的動作類似於高級飯店的服務生,我笑出了聲。
“彥哥哥,你說這個旌哥哥胖不胖啊?”安陵彥打量年旌,“年兄略顯清瘦。”“噢——那就好了,脂肪多的人不太好辦。”我裝作長出一口氣,拍拍胸脯。瞥見湘然正惡狠狠地瞪著我,遺憾的是,她發不出聲音了。湘然漂亮的長指甲嵌進白皙的手心,殷紅的血液順著青衫羅裙潺潺流下。
諷刺地笑笑,我偎向安陵彥,安陵彥順勢攬過我,我道,“彥哥哥,湘然姐姐在自虐。好恐怖......”
說話間,“服務生”將年旌用鐵鏈固定在鐵板上,禁錮手肘的鐵環幾乎插進肉裏,一名“服務生”禮貌地走來,有條不紊地為年旌寬衣,既而......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血液的腥甜刺激著湘然的嗅覺,她跪坐在地上,哭了。
我慢慢用刀優雅地切開白色瓷盤裏的熏牛排,叉起放入口中,搖了搖頭,“廚師是新來的嗎?”我將沾滿胡椒的餐刀甩向年旌,“用這個。”原先執刀的少年手臂揮起,漂亮地接住,動作熟練地換下手中的刑具,用餐刀把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刺啦......”發出刺耳的剝除聲,刑床上那團難以分辨的東西劇烈地抖動,愈濃烈的血腥味道......最難的是胖子,因為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不好分開。所以我剛剛問了那麽一句話,暗示湘然我要動手了。
湘然猛烈地用身體撞擊柵欄,行刑之前我命人讓年旌吃了禁聲的藥,此刻隻聽到他痛苦的悶哼,接連不斷。我抱著他們的孩子,他在我懷裏瑟瑟發抖,身子蜷在一起,頭埋得越來越深。我悠然地看著已經被扒了皮的年旌,哈欠連天,扳過懷中的小人兒,他驚恐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已經忘了哭。我親親他,“寶貝兒,別怕。那是爹,是爹......是爹......”指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我柔聲道。“娘......娘......諾兒怕......娘......”我看著湘然,她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原本光潔的秀發披散下來,隻有兩隻充斥著仇恨的眸子。我不耐煩地輕吐出一句話後,抱起“諾兒”走出了這間囚室。
“湘然姐姐,妝花了,不如眼睛也剜了罷。諾兒,姐姐會保護你,那個女鬼不會傷害我們的......”小孩子,在我懷裏迷茫地回望了一眼,開始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