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話 出山(2 / 2)

氣氛極其壓抑間香語蕊從不遠處趕來,她正喜滋滋地想叫張阿昆一同吃飯,但見父親和自己心上人皆是一臉肅然之相且不見了渡江仙的蹤影便詢問:“阿昆,你師父呢?不會是生我氣走了吧?”

張阿昆便把師父剛才所說之事和香語蕊說了一遍,香語蕊聞言顏色瞬間黯然,眼眶裏頓時閃出了許許淚花:“阿昆你我才相見一日便要分別,你師父好狠的心呐!”

張阿昆聽了低頭沉思,也許這是他的宿命,也許這是他的心願,可是願意與否他並不能拒絕,他低下頭,仿佛有風吹過,此刻異常的寂靜,月光照在張阿昆的臉上泛出一絲光來,是否這些才是自己所追尋的,他的眼前仿佛閃過一張張麵容,那每次遇到的被壓迫之人神情的無助、被欺淩時的絕望,救世,這個名字如光一樣在他心中指引著,自由至上,不可被束縛,他願隻身踏入宿命,因為他希望麵對危險的隻有他一人,他並不隻道這樣走下去還有多遠,或許永遠,背上的劍仿佛提醒他的使命,可能這朦朧不清,但當他抬起頭看向香語蕊,她的眼神是那樣攝人心魄,他知道不能再這樣站下去了,他的心神要穩定,不管這是他的使命還是鎖鏈他都願意,因為那是他心中的道,一條正義的道。

張阿昆緩緩抬起手,伸向香語蕊的臉龐,突然他感覺眼前的人與景既真實又虛幻,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就在手觸及到臉頰的時候停頓了下來,他想記住這一刻,也許此後不知要多久才能見麵,相聚甚短,那麼什麼才是永遠的呢?他突然驚奇自己為什麼給自己出了這麼一個難題,是了,對了,何必去煩惱自我呢,隻要走下去就好了,淡然一笑,手緩緩撫摸上麵頰,光滑如雨吹彈可破,亦或許是紅粉骷髏終成骨灰,張阿昆猛然晃了晃腦袋,香語蕊見了急忙道:“怎麼了阿昆?”

張阿昆此刻被自己心中怪異的想法所震撼,自從在地底那生死頓悟之後他的思鄉愈發深邃,直指本心,直指眾生,直指永恒,若說是道心亦伴有反麵的聲音,也許這就是心魔吧,佛魔但在一念間,他隨即蹲下了身子伸手撫在土地上,靜靜感受這地的寧靜,良久,站起身來看向香語蕊:“月有重圓日,人有再逢時,等我,好生照顧自己,切莫愁壞了身子。”

遠處的香問天看著張阿昆,雖然以前張阿昆也離去過,但這一次感覺哪裏不同,隻見張阿昆並不是轉身離去而是緩緩退步,每一步似乎輕巧又似乎極其沉重,這未來的女婿的內心到底是如何呢,老頭子沒有言語,隻是滄桑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凝重,大能力伴隨著大使命,或許他早該想到,這是多麼沉重,他要如何去完成,要如何救世人,也可以說,他要如何,救他心中所向往的那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