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頁 關於那個秘密2 (補完)(2 / 2)

鄭初涼蔫蔫地聳拉下腦袋:“為什麼美好的愛情,到了你嘴裏,就變得這麼麵目全非呢?四爺哪有這樣啊!這本日記我都快倒背如流了,還用得著看書?我記得很清楚嘛,上元節的時候,法國傳教士白晉那個半吊子小號手領導著十幾個傳教士湊成了一個半吊子管弦隊,為康熙演奏交響樂,結果差點被康熙趕出紫禁城。安東尼趁機說秋童會彈鋼琴,於是秋童奉命用瑪竇送給萬曆皇帝的古董鋼琴彈奏了一曲《kiss

the

rain》,把康老頭哄得很開心,還說他找到了少年時期那種純美寧祥的感覺,真是狗血啊,他年少的時候又是鼇拜又是三藩,哪有時間純美寧祥啊!……”

諸葛忱靜靜的聽她說著,他看這段故事的時候,沒有這樣細膩的心思,注意不到這些細節,他注意的是,康熙借此機會,把秋童調到暢春園承露軒去教幼年皇子彈琴去了。兩年後,把她調到自己身邊教授西洋學科,使她晉升為‘帝師’,再後來便使她同總管太監李德全一樣,隨侍左右,甚至連皇帝同張廷玉,李光地等一幹議政大臣商議國事的時候,也不屏退。

在康熙身邊,秋童聖眷隆重,是紫禁城人人羨慕的新貴。

諸葛忱想,就連在乾清宮、清溪書屋(康熙的書房)當值的女官和太監都能成為各位阿哥們收買的對象、安插的眼線,秋童又怎能被忽略?各方勢力靠過來是很自然的事情。八爺黨裏有十爺,九爺,十四爺,三爺黨有陳夢雷,當然也少不了四爺黨,四爺為了表達他淡泊無爭的思想,倒是表現得不冷不熱,但十三爺卻很積極!

隻因秋童是個女人,所以幾位阿哥與她走得近了,大不了對外表明是對她暗生情愫,那麼著,倒黴的也隻能是秋童,而不可能是他們,所以他們放肆地很,幾乎無所顧忌地同她交好。看不明白的,還以為秋童手腕強悍,上至皇帝,下到阿哥們全都收服地服服帖帖,無怪乎整個暢春園沒有一個見了她不恭恭敬敬喊聲姑娘!

幸而,她此時不再是初到大清時候的小毛丫頭,不會被這種榮寵衝昏了頭腦。就算康熙不教她什麼,她就隻站在康熙身邊,俯瞰著,觀察著,還不夠她學的嗎?更何況,康熙幾乎無所不教,從吃飯的皇家禮儀,到怎麼分析與自己切身利弊有關的事情,甚至連幾位阿哥對她懷的心思也都一一講解給她聽!

康熙的心思值得玩味,隻怕連史學家都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來解釋他對秋童的偏愛。

或許是因為她神秘的來曆,或許單純是為了她這個人,或許是出於某些政治需要,也或許各種原因都有。

不管怎麼說,安東尼當初的猜測被證明完全正確,秋童攀登到人生的第一個巔峰,並為天主教的傳教事業做出了相當的貢獻——傳教士們被允許在直隸幾個省傳教!

至於鄭初涼所說,康熙特地把秋童推給四阿哥,是決不可能的。知子莫若父,康熙怎能不知道雍正是何等精明的人!若把他身邊最信任的人,交給他,豈不是代表對他的信任淩駕於其他阿哥之上?在康熙晚年,政治風向晦暗不明,他會做出這麼明顯的暗示嗎?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暗示,後來八爺又怎能在民間煽動起‘皇四子謀父奪位’的輿論來?

隻不過是因為秋童喜歡廣源寺的和尚居生,而四爺經常去禮佛,她常借機跟著去,於是跟他相處的次數較多而已。

倒是四阿哥每次的表現都耐人尋味……在這一點上,他的心思和康熙一樣深不可測。

諸葛忱開始打瞌睡的時候,鄭初涼還沒有分析個所以然來。他並不驚訝,這就是女人看書的死角,她們永遠都不能從愛情的臆想中跳脫出來,永遠都認為最後在一起的兩個愛人,最初也一定是互生情愫的。

其實,現實當中,兩個人同時愛上對方的情人有多少呢?

諸葛忱閉著眼睛想,鄭初涼大概永遠都不願意相信,秋童的心,是四阿哥一步步算計來的。

鄭初涼則癡癡看著他,心裏暗想,為什麼他就不願意相信愛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呢?放著垂手可得的愛情,去刻意追逐那虛無飄渺的人,就是男人的邏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