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當初我在澳門讀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住地感慨,男權社會既然能將男人壓在身下玩弄,女人的地位能夠卑賤到何種地步?同性性行為在三百年前的大清朝可以如此普遍,到了現代卻不被世人所容,到底是社會的進步還是退步?

“什麼買賣?人肉買賣?”十爺一臉淡然,“暖床的男人爺身邊就帶了個,不缺。”

老板道:“爺,您也看到了,小的這養家糊口的買賣全靠喬生,喬生要是去給您買去了,那小的一家吃喝什麼呢?”

十爺道:“你沒他這個侄子之前是怎麼活得,以後還怎麼活。況且,爺又白拿你的。這個金錠子你先拿著,明兒可憑這到寶銀號拿三千兩銀子。”

“這……這……”老板不知是急得,還是喜得,說話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同十爺爭論著喬生的所有權問題。

喬生明明是個人,老板就算是他親爹都沒有權利賣他吧?十爺身為大清郡王,公然買賣人口,這不是跟大清律例過意不去嗎?

等等……十爺方才說的暖床的男人……難道是我麼?

我猛地朝十爺看去,他也朝我看來,曖昧一笑。這一笑就像一隻火柴,噌得一聲在我腦門上劃出火來!居然敢這麼惡作劇我!

我當即站到了老板那邊,對十爺說道:“哥,你喜歡人家的字,常來買燈就是了,把人帶回去多麻煩,還得一天兩頓飯管著呢。”你說我是給你暖床的小受,我就說你是跟親弟弟你亂*倫的禽獸!

十爺惡狠狠瞥了我一眼,卻沒拆穿我,隻道:“元宵燈市隻在這三天有,聽他們的口音就知道不是京城百姓,今夜錯過了,到哪裏去找?”

他敲了敲桌子,對喬生說:“跟著這個不靠譜的老頭兒混飯吃,還是跟爺走,找個安身立命之所,你自己選吧!”

這法子還算人道,我沒跟著搗亂,靜靜等著喬生的反應。

老板嚷嚷道:“他是我養大的,得聽我的,自己做不了主!”

喬生慢慢抬起頭來,果然生得水墨一般雅致清秀,隻是眉眼太過陰柔了,很有些女氣。他的表情稱得上淡然,好像眼前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慢條斯理地整理好筆墨紙硯,放進一個木盒裏,把木盒揣進懷裏,優雅地起身,看也不看十爺和我,對那老板欠了欠身,閃身就走。

“你要是真的想躲,何必在這裏顯山露水?要是有誠意,就收起你那酸腐書生的臭架子!”十爺氣呼呼地低吼。

喬生頓了頓腳步,卻沒有回頭,很快又拾起腳步,沒入人流當中。

接下來,十爺似乎是失了魂,再也沒了賞燈的興致,而我也漫不經心地揣測著十爺對喬生說的那句話,想來想去都覺得十爺和喬生從前好像認識……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在嘈雜的人流中被擠來擠去,很快不耐煩,開始往回走。

在十爺的沉默中,我腦中浮想聯翩,喬生長得很美,很有才華,又非常有性格,莫非是十爺的舊情人?

如果十爺的取向是這樣的,那他對我沒意思,也就無可厚非了,跟我的個人魅力沒關係。想到這裏,我心裏很舒坦。

可一轉念,又想起大年初一那一天,在北海禦苑附近,十爺對那個叫‘珍兒’的女子嗬護備至的樣子,難道說,他是個男女通吃的雙性戀?

哎,什麼跟什麼啊,我最近越來越愛胡思亂想了!八卦一個郡王的私生活對我有什麼好處啊!

正在給自己做思想教育,十爺突然說道:“博爾濟吉特?蘇爾湛是個老狐狸,你以後要離他遠遠的。也要離策淩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