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伏禦得聞皇帝在靖州重登大寶,本自欲往靖州前去見駕,不成想言可豐早早便著人送來皇帝旨意,令伏禦火速趕往靖州!
伏禦接到文書暗暗一笑,孔伯軒笑道:“一匡天下就在今朝,名垂青史舍君其誰!”
“伯軒兄說笑了,這一遭伯軒兄也能與我名垂青史了!”伏禦言罷二人哈哈大笑,一揮袍袖,禦劍而起,往北而去。
二人腳下踏劍,雲海飛霧,河山大美,盡收眼底,城池如星,布列山川,良田千頃,炊煙萬戶,阡陌交錯,河道縱橫。阡陌交錯,樵農匆匆逐溫飽,河道縱橫,扁舟漏網覓魚蝦,牧笛慢慢聲聲遠,天籟緊緊瀟瀟絕,牛羊南山自憊懶,垂髫相逐笑如妍,輕擺冬枝飄黃葉,翻飛落地賽春蝶,楊花柳絮隨風去,趁此清氣登天闕,采菊悠然結廬境,逍遙自在桃源仙,而今戰亂烽火起,幾家可得團圓?幾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伏禦見此不由心生悲歎,一路未停,不時便到靖州城外,二人落下雲端,從靖州城南門而入,徑直往靖州刺史府去了。
二人來在靖州刺史府,遠遠望去離近一條街上盡被清空,伏禦扯過身旁一人問道:“敢問閣下,這刺史府外為何空空如也?竟不見一戶人家?”
“唉!”那人歎氣言道:“國君無道!”那人言罷搖搖頭自顧走了,伏禦又想找人詢問,卻不想那些人皆是哀聲怨氣,搖頭不語。
伏禦也就作罷,自顧來至刺史府外,那一群兵丁一見兩個道士模樣的人向著刺史府走來,那有為首的長官立即喝道:“兀那道士,快點滾開!”
伏禦二人當作是沒有聽見自顧往前走去,那長官一揮手,立即奔上來一群兵丁將二人圍住,那長官慢慢悠悠走上前來,神色傲慢,張口罵道:“兩個道士你們知道這是哪麼?軍爺我告訴你,這可是皇宮!”
伏禦不以為然,莞爾笑道:“我們是言可豐請來的!”
伏禦一言那長官神情一怔,忙道:“可有證據!”
伏禦不緊不慢從懷中取出一一函文書,遞於那長官,那長官展開一看,隻見書函上寫道:“朕久不於京,甚思愛卿,今於靖州,望愛卿速來!”那長官見之忙合上書函下跪。
伏禦莞爾一笑,揮手言道:“起來吧,前頭引路!”
那長官連連稱諾,忙忙卑躬屈膝前頭引路,直往刺史府中去了。過儀門見兩列禦林軍威嚴左右,伏禦二人隨入殿外站立待詔,那長官傳信入黃門官,黃門官急報進殿中,不時便傳出話語,詔伏禦、孔伯軒二人覲見。
二人聞言,整肅衣冠,入殿見駕,隻見皇帝端坐於大堂之上,伏禦與孔伯軒跪拜禮畢,皇帝詔諭賜座,伏禦這才偷眼看皇帝,真是個龍困淺灘,虎落平陽,這皇帝蠟黃臉色,枯槁體型,青絲發間白霜雪,扶座旁依強支撐,平天冠玉珠顫抖,袞龍袍金絲晃眼,北都金鑾殿,南渡靖州府,恍然盛世一夜無,草草北顧,難將故土複,江山基業,重擔壓肩苦,承此生榮華富貴天下無,所以這般苦楚,萬事皆有因由,這裏不見,那裏相見,可見因果循環往複,這裏歎一聲奈何,誰是最苦!
“此誠危機天下存亡,祖宗基業之際,丞相出兵不利,為國捐軀,朕詔卿來,不為別事,望卿承丞相遺誌,一掃六合,再立皇統!”
“陛下,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陛下所托,必不敢懈怠,臣願舉全國之兵北複疆土,擒拿東海王,掃蕩逆賊!”
“不知卿有何所需,如何北去收複故土?”
“東海王南下必先往同州而來,天爵河之南,同州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南下之重鎮,北上之必由,臣兵馬必先往同州而去,東臨方巷,至回城、豐雲,如此連成一片,方能成事,再遣上將往定孝關、嘉孝關,堵截西進之路以除西陲之患!”
“如此甚好,朕假卿節鉞,都統天下兵馬,悉令卿調遣禦敵!”
“臣多謝陛下隆恩!”伏禦拜伏謝恩,孔伯軒卻是心中暗笑。
皇帝又道:“孔仙長雖伏卿同來,朕也聞得塘報,此次大敗夏侯靖孔仙長頗多助力,朕封仙長為軍師,協助伏卿破敵,不知卿可願意?”
孔伯軒一愣,隨即言道:“下野鄙人願聽陛下差遣!”
皇帝龍顏大悅,隨即令光祿寺大擺筵席,三公九卿俱是隨帝南來,甚是歡愉,管弦絲竹不絕於耳,時將半夜,天中烏雲遮月,不過一時辰餘竟下起鵝毛大雪,群臣盡皆稱奇,個個讚揚瑞兆,頻頻賦詩稱賀,帝心大悅,伏禦食之無謂,可想刺史府外為何如此這般了!
是夜宴罷,便安排伏禦與孔伯軒於外院安歇,但見窗外沙沙作響,孔伯軒已然打坐入睡,伏禦披衣而起,悄聲掩上門扉,來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