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兵加南疆,逆賊趁亂,陛下攜萬姓南渡,不欲子民入刀山火海之中,處水深火熱之內,仁君仁政,茲土永存,太祖之誌,於我斯人,不才雲城伏禦,承皇恩為西征大都督,恐社稷遭難,今撰檄文,布告四方,以聚四方義兵,光複太祖之基業,迎陛下而垂拱,檄文到日,律令奉行!
伏禦看罷笑道:“這老先生真是義憤填膺呀!歐陽大人,令人將檄文謄錄發往各州郡,準備起兵勤王!”
歐陽誌聞言領命出去了,孔伯軒言道:“接下去你準備怎麼辦?”
“雖派出去各路兵馬知會各州郡,卻不知這些州郡長官如何動作,隻能是等著那邊消息了,皇帝還是需要抓緊找到的!”
肖雲在一旁言道:“師叔,我看做個法,尋一尋陛下可好!”
孔伯軒與伏禦相視一笑言道:“不是不這般做,皇帝乃是天定之主,天下諸國大小君王,無論高下,皆是不可推算,蓋因帝王一身係萬姓生死,無論明君昏君!”
伏禦忽然靈機一動言道:“雖不能推算生死命數,卻能觀星辨位!”
“對呀!”孔伯軒一擊掌,“如此,今夜我便觀星!”
三人正說見,歐陽誌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跑進殿中,伏禦奇怪這歐陽誌為何去而複返,於是問道,歐陽誌忙言:“陛下……陛下找到了!”
“真的?”伏禦一聲喝道,嚇得歐陽誌渾身一哆嗦。
“是,剛回來的探子說的,陛下一路南下,逃遁至靖州,荊州刺史言可豐扶陛下在靖州重登大寶,手握兵馬,準備北伐!”
“哦?言可豐?此人不知忠賢!”
“此人我素有耳聞,”孔伯軒言道:“言可豐,字豐德,絳州人氏,憲宗豐裕四年入仕,今年有四十餘歲,今上登基調往靖州為刺史,本事平平,政績雖無卻是兢兢業業之良臣,陛下既然到了靖州想來便無甚子大事了。”
伏禦點點頭言道:“陛下出逃,身邊必然無甚子兵馬,此一去乃是勢單力薄,若是遇見個心懷不良的臣子怕是會落在虎口之中,挾天子令諸侯這等事古來有之!”伏禦說著緩緩坐下又道:“歐陽大人,我將大軍留於此,明日我便起身往靖州朝見陛下,我便將大軍全權交付與你了!”
歐陽誌眼前一愣,旋即言道:“還請大將軍放心,下官拚了性命也會將大軍保護好!”說罷便要下跪,伏禦忙將歐陽誌扶起,“歐陽大人切莫如此,值此國難當頭之際,我等若不同心協力,怕遲早成為他人刀下之魚肉!”
“將軍胸懷天下,寬厚待人,下官不及也!”
伏禦嗬嗬一笑:“歐陽大人,準備些牛羊美酒,今夜我去城外犒軍,你與我一道前去!”
“是!”歐陽誌又是匆匆去了。
是日夜間,歐陽誌備下牛羊千頭,美酒十車與伏禦一道往城外軍營中去,眾軍士一聽伏禦前來犒軍,樂的整個軍營之中載歌載舞,所有軍士自己動手架起篝火,將那牛羊洗剝幹淨剁成大塊放入鍋中煮熟。
伏禦站於點將台傳令各校尉,開宴之前伏禦要訓話,一時間軍營之中隻聽見鍋中咕嚕咕嚕的煮肉之聲,伏禦見眾軍士安靜下來,渾身運功,作震天吼,“眾將士,如今天下大亂,陛下南渡,為臣子的便應該捐軀報國,陛下如今登臨靖州,本帥欲往朝見,大軍隨行不便,今日一來乃是犒勞眾位,二來將大軍托付於雲城太守歐陽誌歐陽大人!”
歐陽誌聞言忙從旁站起身來朝著眾軍士拱了拱手,眾軍士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在歐陽誌身上,歐陽誌心中一寒,真真是後怕這二十餘萬的大軍在自己手中是否能安然無事!
“從明日起,你們要與歐陽大人齊心守住雲城,但凡天下有變你等便是恢複太祖基業的先鋒,你等便是守衛家國的長城,你等便是護國佑民的神明,你們可願為陛下效忠,可願供我伏禦驅使,可願與歐陽大人同心協力!”
眾將士聞言聲如雷震紛紛應是,伏禦著令開宴,營中歡歌一夜,直至深夜方才歸去!
次日一早伏禦與孔伯軒二人正準備出府直奔靖州,早見歐陽誌齎捧一封書函而至,伏禦展開一看乃是言可豐照皇帝旨意宣伏禦前去見駕,伏禦合上書函,與歐陽誌交代幾句便與孔伯軒禦劍而去!
這真是國家破碎逢亂世,南渡江河殘苟延,護國忠骨何處是,一捧黃沙沒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