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爬了上來,四處勘察,確是好多地方都是厚厚的塵土,那果樹到是個奇物,樹葉翠綠放出熒光,那石杵正靠在樹旁。
突然一個聲音在洞中響起,聲音憂苦之極道:“你這小童是誰?”
出雲大驚:“誰?”
那聲音又道:“你這石杵倒是個少有奇物,可不像人間之物,稍加修煉沒準可以幻化人形,不知是什麼來曆的。”
出雲一驚,忙道:“它倒是奇特,好幾次化成凶獸,不過也不知什麼緣由。至於來曆更加不曉。”
那聲音道:“是麼,你們可別怕,看你們也似修道的,不如救我一救。”
出雲環視左右看不見一人,道:“誰在說話,何必躲藏?”
那聲音笑道:“我哪有躲藏,不是一直在這坐著。”
石杵此時倒是更加滾動得更加歡快,在樹下磨蹭。
那樹也是枝葉亂顫,掉落不少葉子:“你可別讓它靠近我,它這樣子的甚是可怕,別把我的葉子都撞掉了。”
出雲上前,卻見那樹除了一樹熒光,也沒有半點稀奇,隻是在這黑暗之處生長,枝葉茂盛倒是奇特,便道:“真的是樹在說話?”
那樹道:“不錯。不過你別怕,我並無加害之意,隻求你相助。”
出雲道:“你是什麼妖怪在此。”
那樹道:“我並非草石成精,本是一修道人,喚作‘周傅’。”
出雲驚道:“你是周傅道長,我正尋你。”
那樹也是一奇,問了原委,出雲便取出洞簫,述說來意。
那樹道:“原來如此,我倒是可以助你,這洞簫也不是什麼稀罕物飾,不過損壞太過嚴重,隻是你也要肯幫我才成…事情過了你可不能反悔答應我的事情。”
出雲大喜,便應允。
那樹道:“好,你來樹下暗格取了裏麵圖卷出來。”
出雲依言摸索一通,果然找出暗格圖卷鋪了一地,那樹選了一副放在樹木跟腳之下,又讓出雲將自己根莖壓住這副圖卷的畫紋上,出雲才看到是個圖卷上繪畫一個圓形結陣,符文寫滿,六芒星紋支圓邊,那樹又讓出雲取了碎簫在陣中,退出一丈。
那樹道:“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哦。”言畢,那樹忽然無風自抖起來。葉片瑩光一盛,隨即便暗淡一片,那陣中光芒泛起,六芒星紋射出一道強光,投在洞頂,陣中那些碎片飄了起來,不停顫抖,而後緩緩旋轉起來,那些碎簫直快轉到看不出影,隻聽得碎裂之響大盛。
出雲聽得心驚,也不敢多話,隻是口水緊吞。
待那些碎屑停止旋轉,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連凹凸上的裂縫也不見。
出雲大喜上前抓住,左右端視,又吹奏幾下,大聲稱讚,口中道:“道長神通,救了我的洞簫。這音色比以前更加好了。”
那樹連咳幾聲,聲音似乎虛弱了幾分,斥道:“你這小子,有點見識,若不是我這陣法奇特,怎能把他修的如此無缺。不過修葺之法,不是無中生有,你的洞簫又年代久遠,破損嚴重。若不是損傷我元氣,怕是修補不好。”
出雲喜道:“多謝道長。道長辛苦,有什麼所托,就告訴雲兒。”
那樹也不著急,一聲輕笑,道:“這石杵有些古怪,我雖然現在這個樣子,但是還能看得通透,它可是少有的寶貝,隻是不知為何是現在這般模樣,你若煉化的得當,說不定能讓它快點幻化出法相。”
出雲大樂道:“原來要煉化,能保它法相不失?是什麼法門。”
那樹聲音甚是得意,炫耀道:“這個自然,別人沒有辦法,卻難不倒我。世間雖是萬物有靈,卻沒有幾多能修出靈台,皆因既然死物無經脈,怎能養元,存氣,雖物裏有靈也難彙聚靈台,偶有異象,草木聚靈先驅懵懂可得養氣煉神,或其載物常受元神走轉,誘使靈台生出。本來我輩煉器,便是遵著這個法門,常有天材地寶因元氣靈力走轉,神念出入,吸納駐留一些,得獲靈性,不過此法太過緩慢,我昔年便獨辟蹊徑,搞出分出元神入器的法子,又習得異族陣法相輔,還真創出名堂,在這山中有個名號。但…但是,器物越是煉化得靈性非常,越是損耗自身修行,也怪我當時逞強好勝,煉出了好幾個了不得的法器,損了大半修業。”他說了一半,倒似觸痛心事,哀傷不已。
出雲聽得入神,接口道:“既然如此煉物於己無益,自是少用為好。”
那樹憂傷道:“我當時也是一般想法,所以停下了祭煉法寶與別人,怎知我名聲已然傳出,給自己惹來天大的禍事。昔年我本是方士府的門下,我師門中能人頗多,才智勝於我的也是大有人在,我在府中也沒甚名號,後來我轉投黃道以修業為誌,用著傷己的法門練出幾個少有的法器,招來方士府的師兄弟不滿。後來便有我昔年府中二師兄‘寶鼎居士’顧思淼尋到我,他精於心機,假意親近。我言說此法煉器太過傷及自身,日後便不再煉器,專修己身,他也附和,說我如此因損耗了不少精元,修道上怕是還未入小成便要羽化,非要想個方法才成。”
說到此那樹又是一聲哀歎,似是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