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拱手,麵露難色道:“先生,我…”
方浩然見他如此,以為他以為苦,便道:“怎麼,太急了麼?”
出雲搖頭道:“非也,我想先生能每日教我兩本。”
方浩然大笑:“好好,若是你有餘力,幾本都可以。今日時間也不多了,我去取幾本書你先自己讀,那幾本雖然粗淺了些,但是多少有些用處。”翻了好久,拿了幾本放在桌上,起身回了別院。
出雲拜謝,拿了幾本書物抄寫解讀,遇到不解,便記下,明日一並去問了。
遠處鍾聲響起,出雲聽聞大驚,暗道:“糟了到了午膳的時候,若是被師兄發覺,我沒在幫廚,又要尋我的麻煩。”便急忙包了書物,跑了出去。
旁邊的小童都在收拾,出雲旁邊的兩個小道童,互相對視,其中一個道:“師兄,明日我們換個地方坐吧,這個新來的怕是個失心瘋,沒事自言自語,真是討厭。”
另一個也是一臉的厭惡,點頭應承。
出雲在廚房,忙了好一陣,卻不見胡曉來飲食,心裏也沒了底,怕那胡曉真的傷得太重,沒法動彈,剛想去探看,卻見胡曉行了進來。
出雲待要上前問好,那胡曉卻搶先道:“出雲,放下手裏活計,跟我去武場。”
武場房舍簷下坐了一個中年道人,二人行了上前,那胡曉也真是可以,在外麵還能順暢行走,進了武場便行得緩慢起來,隻見他手捂前胸,彎腰駝背,還拖遝著一隻腳的緩緩前行。
出雲不解其意,不敢多說,隻跟低頭跟在後麵。
到了那個老者身前,出雲才看清,原來是蘇韻水。
隻見蘇韻水一臉的肅穆,眼見出雲到了,眼中怒意陡增,道:“孽子,還不跪下。”
出雲一愣,抬頭觀看,隻見蘇韻水正瞪視自己,不知這孽子是不是在指自己。
旁邊胡曉,揮起手便輪在出雲後背,大喝:“怎麼看見首座,還不下跪,你以為自己是誰。”
出雲背後巨痛,巨力之下立時身子撲倒在地。
蘇韻水揮揮手,接著道:“我問你,你都做了什麼不軌之事。”
出雲爬了起來,跪在當場,一時不知所措,腦裏隻想難道方浩然先生要自己去別院學習,蘇道長不甚歡喜外人教授門下技藝,便道:“雲兒,上晌學習遇到方先生,方先生看弟子還算勤勉,便答應教授弟子學問…”
蘇韻水一愣,疑道:“方先生?什麼方先生?哪裏來的方先生。”
出雲急道:“就是方浩然先生,他自言說在觀裏寄居。”
蘇韻水聽了出雲這麼說,勃然大怒,起身離座到出雲麵前,輪掌便打在出雲臉上,道:“還敢胡說,人言你妄語欺師,我還不甚相信,在我麵前居然連方浩然的名號都能搬出來,你可真是有點手段。”
出雲被打的眼前金星亂抖,身子栽晃。
蘇韻水接著道:“還不肯說?我給你提個醒,你先前讀書,讀過也就罷了,卻假作不知,背誦之時甚是流利,哄騙師兄傾慕,如此好大喜功,以後還了得?你師兄好言相勸,你居然在他床下放個水桶,去害的他,差點要了他的命。你真是聰穎呀,隻是用錯了地方。若是不教訓你,讓你知道悔悟,怎麼對得起掌門重托。”言畢轉身回座,高聲喊嗬:“戒律房諸人,在否?”
旁邊兩人上前躬身應和。
先前那打掃庭院的商修也在不遠,方才見出雲被打便也一驚,急忙上前聽那蘇韻水說話,見出雲怕是要受重罰,便急忙上前,跪倒道:“蘇師伯,此事尚有隱匿。那胡曉領了出雲,便要餓他三天,不許吃食…”
旁邊胡曉大驚,心道:“臭小子,敢泄我的底。”
端坐的蘇韻水,卻已怒道:“住口,若是我知曉他這般行徑,便是餓他一個月也是應該。”
商修還待再講。
蘇韻水已是不耐煩,罵道:“你一個外徒,還敢在這裏多言。再得多事,便連你一起責打。”商修一怔,便不敢張口。
蘇韻水肅然叫道:“戒律人,欺瞞師長領受何罪?”
戒律房二人道:“欺瞞師長,輕則責三十庭杖,重則逐出師門。”
蘇韻水又道:“傷害同門呢?”
戒律房二人道:“傷害同門無辜,輕則責五十庭杖,重則廢去一肢。”
蘇韻水沉吟道:“念你年幼,又不是本門弟子,這次便輕罰,責打你四十戒尺。你二人帶他下去用刑。”
二人應諾,拖起出雲便走,在戒律房中用刑,直打得出雲下身血肉模糊。
那商修在外麵等著出雲出來,見他搖搖欲墜上前抱住,出雲銀牙緊咬,忍住不叫,見商修皺眉憂心,隻是微笑點頭示意,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了。
二人慢慢回轉,商修怕出雲回去,又要受辱,便拖他到後院寶華塔,這塔院平時少有人走動,以前存放經書道卷,後來言說是塔體不慎牢固,便空棄了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