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內窺氣走虧傷在 外理妙文幸書生(1 / 3)

一十七內窺氣走虧傷在外理妙文幸書生

出雲睜眼外麵已是蒙蒙亮,再看旁邊胡曉正在身邊佇立,手中拿了一隻木鞋,口中正在喝罵:“才一天就要裝死狗麼,叫你也不醒,你聾了麼,就快天明了,還不去廚房幫忙,再裝死,便要在你頭上打出九個頭來。”

出雲這才感到頭上確是起個好大一個包,劇痛不已,忙掩住猛吸涼氣,心下暗罵:“這算死草,一點師兄情誼不念,下手好重。”也不敢多言,起身跳下床,忽然發覺肩膀已經不再疼痛,心中納悶不已。

胡曉還不解氣,在出雲身後又砸了幾下,罵道:“你個懶筋的東西,快跑,別再偷懶耍滑…回來,我身子不爽,現下要再睡下,你一會端了早食給我,晚了片刻便打得你腿斷。”

出雲口中應承,跑了出來,手扶膝蓋長出口氣,便往廚房行去,做些瑣事。

日頭出來,出雲端了飯食,回房叫起胡曉。

胡曉邊吃邊道:“昨天給你書,背下來麼?”

出雲回道:“已然背誦下來,隻是文中有幾處識不得意思,尚有不明了的地方。”

胡曉罵道:“沒用的東西,背來聽聽。”

出雲便背誦起來,背到生字,不由得停下,不知如何敘述。

那胡曉找著錯處,抓起手邊戒尺,便要跳下床來責打,口中呼喝:“你這小子還學會妄言,學不下來也就算了,妄言能夠背誦,欺騙師兄,犯了門規,定要打得你起不來。”

出雲見他暴起,知道他要動手,臉上大驚身子後退,眼光掃倒腳邊空水桶,見胡曉在床上揮舞戒尺,單腳正要邁下床,出雲頓時生出計料,探腳將水桶勾倒,趁著後退坐倒,輕輕把水桶踢滾到床前。本來那下床的地方被個方桌擋住,去了一半的空當,又多了個大水桶躺倒,那胡曉便一腳曲在床上一腳伸向床下,頓時便踩踏在水桶上,圓桶滾走,胡曉直覺腳下滑,身子便失了重心,口中大叫一聲,便要撲倒,胡曉大驚,身子空中猛轉,使了個燕子翻雲的身段,肩臂帶腰而轉,腰帶腿腳朝旁邊甩出,這手功夫果真是了得,隻不過若在空地上,便能在空中翻個身,單腳在一旁踩落,而現下房中還有個方桌,本來要是不用這手段,頂多跌下床,現在這手段用出,身子便拍在桌子上,木桌頓時砸碎,胡曉全身擰了八個彎,躺在碎木上,呻吟不已。

出雲心下大驚,知道闖了禍,去前奮力拉住那胡曉手臂,要他起來。

胡曉一時轉不上氣,直覺渾身如散了一樣,動彈不得,被他大力拉扯,頓時疼痛大盛。

胡曉大罵:“你這廝,別碰我,哎呦。”出雲放手,胡曉手臂落下,又是大聲呼痛。

胡曉渾身每處,便是碰一下也要疼痛不已,怕出雲又來折騰自己,便道:“你去文院上早課,不必管我。”

出雲後悔的很,搖頭道:“師兄如此,我怎能見死不救,我來拉你起來。”說話又要上前,胡曉瞥見了,頓時大叫:“別,別碰我,師兄沒事,你快去吧,別誤了功課,我好點便去尋你。”

出雲道:“那好,師兄你多休息下。”行出門來,聽得胡曉還在呻吟,吐舌而走。

左院中,眾人都在習作功課。

廊下行出一個藍衣書生,見出雲抄寫翻閱甚快,看過一頁便翻過,低頭抄寫,並不看第二眼,心下稱奇,便湊近在他麵前坐下,見出雲看向他,也點頭示意,拿起出雲手抄,道:“雖然字寫的醜了些,但還算認真,居然能看過便能書寫。”

出雲抬頭,見這人打扮並不是道人,便道:“多謝先生稱讚,雲兒寫的粗糙,隻是好多字都不解其意,照形畫樣,甚是慚愧。”

那書生一愣,抬眼看向出雲,意趣陡增,微笑道:“這倒是奇了,沒想到這廟堂還有個異人,你叫什麼名字。”

出雲道:“小子出雲。”

那書生恍然道:“出雲…好名字,你也不必叫我先生,我喚作方浩然,在你們觀中寄居靜讀,你和他們一起抄經,誦文,倒似曲了你的材料,不如在我房中讀寫,我給你講字解譯。如何?”

出雲大喜道:“多謝方先生,我想先學這部入藥鏡,昨日我背誦下來,尚有好多字不知如何解讀,還有這裏麵的所講,也大半晦澀難懂。”說著取出《入藥鏡》。

那書生拿在手裏,也不翻閱道:“可惜你心向道學,不然日後說不準便能為才濟世,這本倒是尋常的功法,隻是練氣所需知識甚是龐雜,上麵所載也都是虛無縹緲,不好理解。先取本葛佬道的書作讓你知曉道理。”便尋了堂上《抱樸子內篇微旨卷第六》詳解講述金液,服藥、吞氣、詞解的分卷,給出雲解述入藥鏡中幾段。

這書生在堂上行走,那領讀的師兄也不攔阻,看似熟絡的緊。

方浩然手扶《道經》,道:“雲兒,道門修行首重修心,心正則道正,況道經所述是天地萬物之基理,理通則明萬物其所以,涉獵廣泛,日後阻礙也能有跡可循,凡事無師自通有所斬獲。”

出雲大點其頭,拜謝道:“方先生所言極是,請先生時常費神教誨。”

方浩然見出雲乖巧也是歡喜,笑道:“嗯,這個自然,你每日上我這裏,我選一本書卷給你解,你回去習作,轉日便要問你書中節要。我和你觀中諸人熟識,你也不用知會他們。明日你就尋我的住處去好了,我住在後院寶華塔那院,有個側門,不過那裏平時都鎖閉,你看側門旁有叢茂密的海棠,海棠後麵便有個路徑可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