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懷城內官非惹 荒草渡頭故舊熟(2 / 3)

出雲歡喜手撐木凳,見乞婦吃得歡快,自己嬉笑不已。

王誌誠本來正喝得暢快,見那乞婦肮髒,伸手疾抓盤中饅頭,那饅頭上便留下個黑色指印,頓覺腹內作嘔,便放了筷子,不再吃食,隻是酒杯不停。

沒過一會兒,門口又是腳步聲嘈雜,像是一群人行到酒樓,停了步,一人行進來環視左右,身上金屬相擊當當作響。

王誌誠轉頭望去,那人也正看來,粗略看來是個差官,隻是衣著甚是不同,那人黑綢魚尾巾,青綢敞衫,箭袖護腕,腳蹬差靴,挎了長劍,劍身極細且短,不似尋常寶劍,劍柄也是金屬角刺,與甩掛的差役銅牌相擊叮當作響,那銅牌上虎頭吞口,書兩個紅色‘南懷’篆字。

王誌誠也不去管,轉頭繼續飲酒。

剛才那小二兒卻從門外躡步進來,到那人身邊對著王誌誠努嘴點指,那帶劍的人皺眉微一點頭,小二兒便急急閃開躲到門外。

帶劍的人手扶劍柄,緩步朝七星子的桌子行來,行到王誌誠背後左右相視,看方桌尚有空位,也不說話自顧自坐下。

王誌誠知道來者不善,口中不停慢飲,麵色陰沉。

帶劍的見他從容微微冷笑,也不待請取了杯子,自斟一杯,送入口中。

飲閉叱得輕笑道:“道兄,人活於世,何事最重?”

王誌誠怎不知道賊人找茬,緩緩道:“你說呢?”

那人又笑,道:“我說是莫管閑事。”

王誌誠冷哼,臉上凶相皆露:“若是管了呢。”

那人放了酒杯,坐直身子,單手按在劍柄:“若是管了,就要看運氣好不好,運氣好,管些雞毛蒜皮小事也就罷了,運氣不好哦,怕是引火上身,活不過一時三刻!”說話間,另一隻手抄起酒杯,砸在地上。

門口闖進十來號,皆做軍卒摸樣,身披鐵甲,腰中懸劍,還有四五個手持粗大連弩,王誌誠側頭觀看倒吸涼氣,他行走多年見過此物的樣式,傳是軍中利器,連箭發射極是犀利,更有甚者箭鏃粗大內嵌爆破符紙,有的還裹了鐵砂,引射無數鐵砂,四麵八方皆受其害。

酒肆裏酒客見店裏要做戰場,皆是奔走而出,店家也不敢言語,縮到櫃台後麵,那些門口軍士自是囂張至極,拔出腰刀逼得眾人不住後退。

王誌誠暗道不好,隻是平時強橫的慣了,怎會屈服,微一淺笑道:“說了這許多,差爺運氣卻是如何?”暗運真罡,心道:“我這便喚出腰間七星短劍,頂在你脖項,在你身後躲藏了,要是那些箭弩發射,你自己怕也逃不掉。”靈力走轉,腰間六把飛劍皆是一抖。

那帶劍的察覺不對,身子不起,倒射而出,口中大叫:“死賊道,有點手段,這便打得你手足皆斷,去和你獄裏的同夥作伴。”身子射到牆邊,手中細劍抽出。

王誌誠見失了先機,急急手掐法印,六把短劍並背後七星法劍一並飛出。

那乞婦看苗頭不對,早就與出雲合坐一張板凳,此時看他們真的動起手來,扯了出雲便向後麵退出。

那七劍暗合北鬥七星之意,七劍齊出按照陣演線路,晃動穿插朝那帶劍的人頭,頸,胸,四肢攻去,那帶劍冷笑,口中大呼:“把那乞婦和孩子射死,不必留著!”

言畢也不去管他們,凝神對付飛劍,他這身手倒真是了得,肘腕急轉,手中快劍連點,嗤嗤作響劍氣崩射,每下氣湧必能點中一把飛劍劍身,飛劍頓時便被擊打得改變方向,劍未及己身,前麵的四柄已經失了準頭在空中亂竄。

前麵的幾個軍卒舉了巨弩,對準出雲和那老婦,王誌誠目光瞟到,心中大急,分了兩把柄飛劍刺向那最前麵的軍卒,出手便刺中一人胸口,那被刺中之人手中巨弩掉落在地。

王誌誠飛劍雖快,卻沒來得及收拾下剩下的諸人,旁邊兩個軍卒手上弓弩弓弦連響,弩箭疾射出去,奔了出雲和乞婦麵門而來,隻聽一聲巨響,火團爆開連二人身後牆壁都炸的崩塌開來一個大洞。

王誌誠見出雲被炸得屍首都不見,頓時心疼得大叫不已。

那帶劍的也趁機躲過剩下的一柄飛劍,眼見那些飛劍兜了個圈又要攻過來,劍走虛位更加飄忽,急忙團身射向王誌誠,一把細劍封住王誌誠退路,王誌誠被劍氣罩住動轉不得,卻聽後麵一把巨弩弓弦作響,弩箭射出。王誌誠避無可避,就坐著受了一弩箭,箭頭在肩頭對穿貫出,王誌誠伸指將箭鏃彈飛出去,鮮血立刻淋漓,他受了箭傷運轉氣血不順,靈力滯怠,那些飛劍如失了力道般緩慢下來,被那帶劍陰笑著撥開,掉在地上當當作響。

帶劍的那人,這才奔到王誌誠跟前,一劍刺中王誌誠大腿,細劍甚能刺穿,穿透大腿血肉釘在木凳之上,王誌誠身上二處受傷吃痛,手扶細劍暴叫一聲,又要施法。帶劍的人已是嘴中鼓動,嚼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出,王誌誠被釘在座椅上,閃躲不開,一時之間被鮮血噴了頭臉皆是,地上顫抖著的七劍立即便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