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兩個月都還未破境也無妨,以北師弟的千年金體,還有一個好師傅,以後潛龍碑上也會榜上有名,”青年笑望著東方如夢,左胸上的那條青龍被挺起更顯威猛,目光觸及到少年時,兩個男人的眉眼冰冷如刀,
打坐修煉的一幹弟子聞聲尋來望著三人,更多的是望向青衫少女,手上的動著比劃得有形無意。
似乎是感受到氣氛不對,百裏如夢不想逗留,山裏門規可不允許私自動手,
“我們就不打擾穆白師兄了,北師弟修煉了一個上午,還未用飯,”說完後百裏如夢在一幹弟子的目光中踏步前行,
青年轉身有意的和少女並肩前行,有那麼一點般配,邊走邊微笑道:“如夢,辛苦了一個上午,不如在此喝杯提神茶再上山,”青年指著站台之後竹樓內的一張木桌,盡是輕聲細語,
百裏如夢雙眼內閃過一絲厭煩,大步踏上台階,超過青年,連語氣都冰令了幾分,
“多謝師兄關心,我已服下還靈丹,身體已無礙,就不多留了,”
身後的少年和站台上的青年擦身而過,卻突然開口,邊走邊說,似乎想讓所有人都聽見,
“並不是什麼人都配得上如夢姐,最起碼不是潛龍榜前十,戴個玉套,掛塊假玉的人能配得上的,”
台前一群弟子聽了前半句時雙眼圓潤,似乎要豎起雙耳,手上的動著早已偏離法統,而獨自坐下的穆白一臉狠毒,抬起茶杯飲茶消氣,哼,有刀皇撐著又如何,破壞了老子的好事,一樣廢了你,
百裏如夢回頭看了一眼北非雲,北非雲笑了笑,變得一臉乖巧,台下的一幹子弟看著冷豔的少女,那一絲責怪好像是針對自己一樣,手上的法決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不覺看呆了眼,
百裏如夢望著一幹少年搖了搖頭,沒有生氣,也沒有厭惡,多那麼點無奈,一群愣頭青提了提神,還不望左右相互鄙視一眼,又閉上眼比劃上法決,
“我先行一步”右手抬起,青筆飛入空中,演化變大,百裏如夢躍上巨筆,在穀中數個盤旋之後,飛向主峰山腰雲霧中的倩影如驚虹,而一群少年閉上的雙眼微眯成線,仰望山腰,
北非雲走到交叉路口處,望了望刀神峰,又望了望邊上木樓內鬆垮著身體打坐的中年男子,下巴的山羊胡被胸領撐彎似一座拱橋,似乎已進入夢香,少年想了想,踏上了主峰,可怎麼看都不像是惦記一頓飯的人。
主峰山腰木樓內,三人相對而坐,紅發男子抬起茶杯一飲而盡,又添上新茶,
“在可不是酒,你已經喝了十杯有餘,酒多傷身,茶多傷神,你還是少喝點,”風裏雪望著豪飲的紅發男子,知道他現在心很急,每當心急時那一對劍眉就會往上翹,
紅發男子抬杯見底,大口吞下,站起身,很是腦怒,“在這幹瞪眼我實在是坐不下去,還是去陰老的房間看看,老不死的做事一套一套的,應該會留下什麼提示給我們,”
白衫男子看著向門走去的刀皇,朝風裏雪點了點頭,兩人起身跟上,
“不用去了,我已經來了,”陰老的聲音至門外飄來,很是平和,看著開門相迎的三個老友,紅發男子的雙眼似要奪眶而出,陰老笑了笑,“急什麼,沒什麼大事,進屋說,”
四人圍桌相續坐下,陰老麵對望著自己的三人,隻好先開口,“破風淩出了點問題,一個山下少年破開了破風碑的陣法,我已經處理好了,”
白衫男子倒了杯茶給右手邊的陰老,雙眼轉動著望向陰老,有一點疑惑,“三日前我曾去過那裏,可是那山腳下的村子中人,”
“三裏之內並無其它村莊,應該就是那向陽村之人,當年我曾救下數人在那裏定居,幾百年不見,已成村莊,因果循環,暫時不必去驚擾他們,”陰老喝了杯涼茶,最後對著白衫男子悠悠開口,白衫男子點了點頭,一臉領會,表示同意,至於風裏雪,他似乎很喜歡閉目養神,紅發男子看著兩人,放低了語氣,
“處理了,是一指抹殺了嗎?”
陰老搖了搖頭,一臉平和,“天地間一粒塵埃而已,相比十年之後的劫難,無關緊要”
“好,除了光頭,大家都在,那就把話說清楚,把整個世俗界當作試煉場,難免殃及池魚,最後就算贏了,又能剩下多少人,這樣徒添傷亡,意義到底又是何在,”風裏雪眼皮動了動,似乎是在思考刀皇說的話,
陰老看著氣勢外放的刀皇,歎了口氣,雙眼中盡是堅定,“比起五百年前,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雖然我們數量上不及,可論頂尖戰力,我們略勝一籌,我們之所以會敗,原因在於沒有一個讓整個修行界都信服的人來發號施令,被各個擊破,”陰老說得斬釘截鐵,很是悔恨,
“嗯,當時我們確實很自信,就算我們不幹涉,在戰場銷煙也會迸發,”白衫男子點了點頭,眼目低垂,也是感觸頗深,紅發男子咬了咬牙,抬手輕觸臉上的麵具,好象那疼痛還在,而風裏雪閉上的雙眼平靜如眠,
帶著悔恨的目光掃了三人一眼,陰老變得決斷,似有殺氣溢出,“我們已經敗不起,所以需要一個武德兼備之人來抗起在枚大旗,不管是凡俗,還是仙門,都要心服口服,人心所向,方能劍指東域,回歸舊土,”
“人有七情六欲,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就依靠一個星盤,何以斷定那小子就是這樣的人,對統領世俗界我對那小子有信心,戰力還是得靠修行中人,數十萬修士我怕沒有一人會服氣,將是一場不可估計的腥風血雨”風裏雪睜開眼,望著三個豪意攀升的老友,不得不潑了盆冷水,紅發男子左右尋望,一對劍眉又開始翹起,
“萬年木體,有龍氣加身,放眼整個修行界,就連如夢那丫頭都有所不及,商千裏是最好的選擇,一場腥風血雨是避不了的,那就提早掀起,最終不管是誰證道統法,在大陣破碎之前能有個定數,最起碼還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還能有所控製,”白衫男子握了握茶杯,放下了所有顧慮,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老衲來遲了,”一慈目大耳的光頭推門而入,一身灰衫,除了光頭和左手中的一串佛珠,離僧人總覺得還差點什麼,似乎聽到了四人所談,光頭一臉不忍,
白衫男子讓出了一個身子,示意大師入坐,開口道:“即然大師也到了,那就聽聽大師之言,又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