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法規,佛有佛道,芸芸眾生,佛皆可度,不上天堂,不下地獄,更不會幹涉紅塵之爭,”大師坐在陰老與畫聖之間,自顧自地行了個佛禮,雙眼微垂,數著佛珠,餘音繞梁,陰老搖了搖頭,抿了口茶,無可奈何,
紅發男子劍眉下雙眼如鷹,盯著光頭:“哼!撇幹灑淨,你佛家不是懲惡揚善嗎?你這樣和置身事外有何區別,”
“在世間紛紛擾擾,善惡之間自有因果循環,又有誰能看得個真真確確,佛度有緣人,你們隻管行心中事,我佛自有佛中道,若是有緣,老衲也會度你們,”大師手上佛珠不停,眼眉不抖,比起怒發衝冠的刀皇,要平和得多,
“佛度有緣人,你汐緣寺為何留不住一個弟子,連衣缽都無人傳承,還度什麼有緣人,”刀皇身體前傾,握著腰間刀柄的右手在微微顫抖,
“戒驕戒躁,我佛度苦難中人,也更講究“佛緣”二字,緣到佛自會成,”一臉平靜的大師又行了個佛禮,風裏雪閉著雙眼,一幅漠不關心,
“世間千變萬化,縱使道法濤天,這定數和變數誰又能算得盡,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要做點什麼,”望著爭論不休的兩人,白衫男子出言打斷,
一陣沉默之後,陰老才悠悠開口:“依我之言,得有一人親自教導商千裏,各位可有異意?論武力,還沒有人能及得上我們五人,論學識品性……”四雙眼晴齊刷刷望著陰老,陰老從心底打了個寒顫,望了望身邊的大師,又看了看一身肌肉沉默寡言的風裏雪,和威風凜凜的刀皇,歎了口氣,最後目光落在畫聖身上,開口道:“隻有麻煩歐陽兄了”
見其他三人沒有反對,白衫男子點了點頭,“待我了去飛雪兄心願,我就走一趟,如夢就勞請各位多加照顧,”
“阿彌陀佛,縱管道法通天,也逃不過一堆黃土,”大師行了一禮,望了一眼桌上的木盒,感慨萬千,
刀皇灌了口茶,似乎對於大師的言論很是不讚同,很是不懈,
突然天空一聲巨響,驚雷大作,前音未盡,後聲又起,就像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撕裂一樣,每一個人都被撼動,陰老房中木桌上的星盤飛快地旋轉著,似要脫盤出,一陣晃動後,直指西方,
盡管厲盡無數風雨,房間內的五人還是被嚇了一跳,相互對視一眼,紛紛破門而出,飛上峰頂,站在木樓前石階中,右手捂著胸口的百裏如夢叫了一聲“師傅”,都沒人回答她,石階上的北非雲環視了一眼四周,一雙冰冷的雙眼盡是急切,身影如靈貓向上奔騰,山峰上萬鳥齊飛,山穀上空如蝗過境,所有的房屋開門又關上,如千軍踏步,
箭樁上攀爬的弟子被驚嚇得幾數掉落,一群打坐的弟子站起如蜂槽,眼中盡是驚恐迷茫,聲聲回音響徹山穀,就像四中的山峰正在崩裂下塌,無數雙眼睛環視山腰,木樓內打坐的中年男子睜開犀利的雙眼,直視著山腰雲霧,好像能洞穿雲霧一樣,稍許又閉上,還開口提醒著正要躍劍上峰的東方穆白,“做好自己的事,等候命令,”隻是鬆垮的身體挺得筆值,雙手成掌放於地上,隨時彈腿而起,
五道身影洞穿數層雲霧之後,立於山巔雲霧之上,凝視著西邊的一排龐然大物,氣勢節節攀升,海中大陣早已電閃雷鳴,翻雲覆雨,西方海域上空數條生有六腳,長有四翅的六腳魔龍遮天蔽日,撞擊著大陣成紋痕,如頑石破鏡成網似閃電,破陣無功的身休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猶過眼前,如巨船的鱗片間似有鐵水橫流,讓一片海域猶如黑夜,像是深海之底被撕裂使得海麵成數道溝鴻,延伸至海中陣腳,一聲悶響之後浪及百丈,倒流回旋成陷房渦輪,數隻巨猿在旋渦之後搬山填海,萬丈高山獄如過肩輕鼎,丟入海中成濤天巨浪後被海麵淹沒,數條魔龍之上,千丈法器之上黑霧滾滾,幾個撲騰之後黑霧成字橫立天邊,“過五百年又如何,終究還是在我五指之中,在天地我妖魔說了算,”
雲端之上的五人因氣勢攀升而使得四周雲層消散,四人雙眼冰寒,殺氣凜人,而四處走動的紅發男子似乎全身都在顫抖,劍眉橫翹之下的一雙鬥雞眼似有兩團火焰要爆發,腰間長刀已出鞘寸餘,刀柄上的右手青筋爆起,身體四周刀氣縱橫攪亂氣流而使得一頭紅發四處飄揚,
“看來,一切得提前了,”白衫男子直視西方,一字一句,皆是殺意,
“我控製不住了,”紅發男子丟下一句冰冷的話,帶著兩丈刀氣伏衝下海域之上,洞穿雲層成洞,
“你冷靜點”隨著風裏血的聲音,海域之上的紅發男子出鞘的刀已成萬丈刀氣,直入天際,一道長虹閃過之後刀氣四周雲層盡數墜落,海麵被一分為二,深海底下一道裂痕雙眼可見,海麵成兩道萬丈瀑布,溝鴻溶合之後又成濤天線浪,衝散了下墜的一麵雲層,海麵翻天覆地,暴雨連綿,
陰老感受了一下天邊大陣,直視著那一排字開口道:“歐陰兄,在畫麵要靠你來換化了,”
白衫男子點了點頭,向前方踏了數步,金色畫筆持於手中,橫筆成海,點筆成雲,抖筆成天,一幅晴空俊朗,白雲飄飄的天地圖向西邊飄去,慢慢變大蓋住西邊,一切混然天成,隻是那聲聲低吼如海中震彈,餘音可聞,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歐陽兄,勢不溶緩,不知道在大陣能堅持的久,飛雪兄的心願就交給其它人去辦吧!萬年木體成長得越快越好,”陰老看著在一手入畫成天,加快了語氣,
白衫男子看了看身傍三人,又看了看海域上全身濕透的紅方男子,一陣沉思,四位老友必須坐鎮西方,這樣我才能放心一點,門中弟子,搖了搖頭,“隻能這樣了,三位,那我先行一步了,”四人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目送畫聖離去,
“那幾件神器我也得著手準備了,諾無大事,不要打擾我,”風裏雪看了海上的紅發男子一眼,向鍛造鐸射去,
“定數中自有變數,我們也隻能量力而為了,”陰老向大師行了一禮,也離開了此地,
大師望著天邊雲海,歎了口氣,“已經到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地步了嗎?在大勢所趨之下,在黎明百姓將靠何安生,阿彌陀佛,在天下終究是亂了,”一步一步的走下雲端,獨留海上一人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