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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她在一個階梯教室裏，上一節******思想******理論的課，我沒告訴她，偷偷溜了進去旁聽，因為關係學分，教室裏難得虛無坐席。
老師在上麵像打了雞血一樣，講得唾沫橫飛，底下的同學昏昏欲睡，那天剛好下雨，她靠著窗坐著，頭側靠玻璃，長長的頭發，順著耳根垂了下來，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舞亂的頭發
隨風飄過耳際
你憑著窗子
一任晚風吹紅眼角
隻眉間的一點皺起
仿若未雨前的梨花
似惱怒又似嬌羞
啊，美麗的姑娘
你又在思索些什麼呢
你靜靜地靠在角落
輕咬著嘴唇
我一時興起，匿名寫了一首詩，讓同學傳給她，她抬著頭四處張望，在尋找著某人，我卻悄悄得埋下頭，唯恐被發現。一直到有一天下午，她拿著那張紙條出現在我麵前，對我說，“以後寫給我詩，你可以直接給我，不要讓我猜。”她突然學者HN腔說，“中不？”
我紅著臉，驚慌著連連點頭，“中、中、中…….”
然後，她笑得前俯後仰，看著她，我也不禁笑了起來，那一瞬間，我在心裏說，“楚楚，你笑的真好看。”
一天黃昏，楚楚忽然跟我說，“在你身邊，感覺真好，很安全，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可以安安心心。”她的話音裏，有著一種無奈而又酸楚。
我很想抱住她，但始終沒有勇氣，甚至言語都不敢逾越，可為了避免沉默，我卻說了一句在後來回想起來十分懊悔的話，我說，“那你男朋友呢？”
她看著我，我甚至能感到她眼神裏瞬間湧起的失落，她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說，“是啊，我還有他。”
然而我始終沒有見過她所謂的男朋友，她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女性朋友，我們就像形影不離的影子一樣，她帶著我走遍HN的許多地方。讓我一度忘了她已經有男朋友的事實。
在二七塔前，我開始顫抖著試著牽起她的手。在黃河邊上，她說冷，我試著抱著她，我聞到她發絲邊的清香，就像水仙一般清冽。在開封的時候，借著她被風吹迷眼睛的機會，我偷偷得在她的眉角輕輕得親了一下，她紅著臉和我驚惶無措的尷尬，默默相對無言。
有次張曉楚問我，“你說男女之間有真正的友誼嗎？”
我說，“有啊。”
張曉楚說，“就像我跟你一樣的，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見楚楚的眼角，似乎有淚，但她卻很好的掩飾了，她的性格裏，有著一種我幾乎無法望塵的克製，而這種克製，卻每每讓我感到心疼。
我問她，“當初，你為什麼會願意跟我做朋友。”
她說，“那一刻，我讀懂你眼淚裏那種近乎絕望的思念和愛慕。會流淚的男人，一般都比較善良。”
有一天黃昏天在下著雨，我打著傘，手裏拿著一把傘，走到楚楚學校的教學樓門口的時候，我看見她跟一個年輕的男人，在雨中抱在了一起。全身瞬間就像置身於冰窖一樣，一片冰冷。我機械般走近，然後我看到楚楚眼角近乎哀求的眼神，於是，我流著眼淚一聲不吭走過，然後走遠。
我一直走到公園裏的荷塘，蹲在岸邊，抱著雙膝，哭得像個孩子。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等在我們經常一起吃早餐的那家早餐店門前，我從六點一直等到七點半，才看到她們從宿舍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笑著走了過來。我流著眼淚，躲在早餐店的一個角落裏，連續點了很多東西，第一次吃撐了肚子，一直等到他們一邊笑著一邊慢慢吃完，走遠，然後我跑到街上，扶著電線杆，將肚裏的食物和鼻涕眼淚，全都嘔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