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哥,兄弟想向你們打聽一個事。”我主動給他們倒上了一杯酒。
“啥事,說吧?”
“剛才我聽你們說的,有一個叫六兒的人,你們知道這個六兒住在哪兒嗎?”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看看我。老吳兩隻手抄在袖子裏:“你幹啥的?”
這倆人是當地人,說瞎話也沒什麼好處,我便搬了把椅子坐下來,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這倆人一聽我的來意,初始還不信,後來我好話說盡,那老吳才勉強同意帶我去見見六兒,“你等一下,我得給我小舅子掛個電話,免得被你忽悠了。”他還真的當場打了一電話。
得知確實是有一個叫張一毛的人幫忙後,老吳也放心了,當即表示第二天就去。
第二天一早,按照約定的時間,老吳到了。姚警官親自開著一輛越野,朝著老吳指定的方向駛去。按照他所說,六兒的全名叫何勝才,行六。住在了鎮子西頭的何家溝。我們一路行駛顛簸,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進了何家溝。
來到了六兒的房門前,敲門叫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打開了院門,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找誰?”
老吳笑著擠到了他跟前,說:“六兒,是我啊!”
我們隨即說明了來意。六兒一聽說我們是因為這件事找上他來的,他竟然連連搖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找我,別找我。”說罷,就要閉門謝客。太乾眼疾手快,一把擋住了門板,任憑六兒如何推,這門都紋絲不動。
我這才說道:“六哥是吧?我跟你說實話,這頭熊惹出來的麻煩,你都看到了。隻要它一天沒有被抓住,我們全都有危險,包括你。三年前,你知道它的行蹤,其實那時候就等於是結了怨。”我敲了敲這扇不甚厚重的門板,“就這小破門板,你覺得能擋得住它嗎?”
姚警官也說道:“隻要你能說出三年前看到它的位置,我們馬上派人去圍捕,抓住了它,你也就安全多了。要不,你就在家等死,自己選好了。”
我們這一番連唬帶嚇,令六兒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站在門口躊躇半天後才問道:“你們,真的保證能抓住它?”
沒等其他人拍著胸脯打包票,金鎖也喊了:“臥槽,兄弟。你以為我們幾個來長白山是旅遊的呀,不抓住這孫子,咱們都不好過,對吧,哥兒幾個?”
“……你們進來吧。”六兒打開了院門。
我們進屋後,坐在了火炕上,六兒依次給我們遞煙。完事後,他點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講出了三年前的那件往事。大致過程其實都差不多,唯獨童化生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之外。表麵上金誠合作,但其實他並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才讓六兒悄悄跟上去。
麵前的六兒幹枯瘦小,但也有一定的“家傳”。他的爺爺,是東三省有名的老獵人,年輕的時候搏虎殺熊,名氣很大。到了他這一代,雖然沒有了自己爺爺那份兒本事,但是在雪原上追蹤個把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才能毫不費力地追上金雁他們。
待他講完後,我迫不及待地問明了那個熊洞所在的位置。六兒告訴了我們。那個地方,從這裏開車去的話需要走半天,而且那一帶的地形非常複雜。長白山名滿天下,那一帶卻從來沒有開發。一是那裏溝壑叢生,就算是最有經驗的當地人也不敢輕易涉足。第二個原因是那裏常年冰凍,搞不好冰崩雪崩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所以那一帶通常都被人視為禁地。
這是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我們不知道長白山真正惡劣的地形足以把人逼瘋,但是在昆侖山上曾經經曆了冰崩雪崩。昆侖山有個很霸氣的外號,被稱作“萬山之祖”。這長白山再怎麼牛逼,也比不過昆侖山吧?何況,抓住這頭棕熊是當務之急,就算是閻王殿,我們也要走一遭了!
為了抓緊時間,我們僅準備了一天時間。姚警官提出了一個抓捕方案,警方卻駁回了。他們不相信那種環境下,還有生物能夠生存。何況在所有的專家組合裏,我與龐啟秋的組合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對兒。
對於警方的這種處理結果,已經是意料之中了。姚警官幾次三番跟上邊據理力爭,都被訓斥了一頓。他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這種事情也怪不得上邊糊塗,因為這頭人熊確實超出了常人的認知。既然沒有別人的幫助,我們隻有靠自己了。姚警官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幫我們搞到了不少的裝備,比如登山靴、冰鎬之類的。
第二天,我們準備齊整後,就朝著六兒所指的方向進發了。一路顛簸後,前麵的路徑漸漸沒有了路,我們不得不棄車涉雪而行。盡管我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走上了這條路後,才知道傳聞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