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事件越來越嚴重,已經超出了可控範圍。期間更是有傳聞,說會有國外的電視台來參訪這件事情。畢竟這是一個堪比任何猛獸殺人的重大事件了。唯一知道棕熊可能的藏身地點的安老三已經死了,而這件事情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過。一連幾天,殺人棕熊都沒有現身。姚警官等也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晚上,我和金鎖等人在一家小火鍋店裏,太乾負責留在旅館保護龐啟秋,隻有我們兩個人在。金鎖主動倒了一杯啤酒給我:“毛爺,這幾天都累壞了,亂七八糟的事情先不要想了,咱們吃點兒熱乎的。”
我端起來就被,剛湊到唇邊又放下了:“金鎖,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想明白,你說,那頭……那個東西怎麼跟人精似的?”見火鍋店裏人很多,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說出熊這個字眼兒。
金鎖將一盤羊肉翻進了鍋裏,用筷子攪和著,鮮紅的肉在滾沸的水裏漸漸變成了棕色,他說道:“這種事情啊,你是行家啊。不過,這次跟著你出來,我可是真的長見識了。”
火鍋裏升騰起來的霧氣,氣蒸氤氳,模糊了視線,我卻沒有動筷,一直反複揣摩著有關於這件事情的所有線索。長白山如此之大,這頭棕熊的行動又如此詭譎,想要找到它的行蹤,真的是難於登天。
“毛爺,愣著幹嘛,肉都老了,動筷啊!”金鎖這孩子心真大,棕熊都要找上門來了,他卻跟沒事人似的,加起了一筷子羊肉,沾上麻將開始大快朵頤。我苦笑了一下,剛拿起筷子就聽鄰桌的人說道:“喂,老吳,聽說了那件事情了嗎?”
“你說的是人熊那件事?”
我循聲望去,鄰桌坐著兩個四旬開外的人,一個戴著雷鋒式的帽子,另一個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大衣。那個穿著軍大衣的人說道:“嘿,看來這件事情當真不小啊,我還沒有開口,你就知道我說的是啥了。”
另一個被稱作老吳的人說道:“啥事也不如這件事大啊!”
“唉,你小舅子是公安,給咱透漏點兒內部消息唄?”
老吳聽到這兒,一揚脖把麵前一杯酒幹了,然後抹了抹嘴說道:“我給你說啊,這件事情,不是公安能控製的,也不是咱們這嘎兒第一次出這事了。你還記得三年前不,當時六兒他們跟著銅爺去抓熊了。”
“銅爺?那個銅爺?”
老吳嘬了一下牙根:“嘖,還能有哪個銅爺,童化生啊!”
“哦哦哦,聽說他也是被人熊幹掉了。”
“可不咋地,六兒回來後,整個人嚇得不輕啊,說話都結巴了。前兩天他丈母娘不是過大壽嗎?我們倆聚在一塊兒喝了一頓,說起了這件事情。”
對麵的軍大衣一聽就來了精神,主動給老吳倒了一杯酒:“那你就給我說說,讓兄弟長長見識。”
“成!”老吳一看就是好嘮嗑的那種人,“三年前,有一個南方的老板,租了老劉家的那個院子,結果當晚被人熊叼走了一個閨女。這事你知道吧?”
“聽說過,聽說過。”軍大衣點點頭,“後來,這個老板還出了一大筆錢請人抓熊來著。”
“沒錯。這個老板請的就是銅爺,他找了幾十個兄弟,這六兒就是其中一個。六兒親口跟我說的,這頭人熊啊,就是三年前跑的那一個。”
“真的呀!”軍大衣已經完全聽入了迷。
“可不咋地,要不這人熊怎麼先殺銅爺,再殺的安老三呢?這都是三年前的那票人。”
軍大衣瞪大了眼睛:“這事……六兒不會是喝多了吹牛的吧?”
“我開始也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我信了。因為六兒一說起這事來,到這時候還打哆嗦呢。他說呀,這銅爺當初殺了七頭熊,但還是跑了一頭。當時有個甘肅姓金的,跟這銅爺是拜把子兄弟。他帶著人追上去了。銅爺這人誰都信不過,就讓六兒悄悄跟了上去。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見軍大衣的胃口已經完全吊起來了,老吳反倒不慌不忙,飲下了麵前的酒,一抹嘴說道:“這姓金的不含糊,上去帶著倆人就把這頭熊撂倒了。但是這頭熊太大了,他們還死了個人。姓金的搬不動啊,就決定先撤。六兒當時怕他們發現,躲在了樹上。想等他們走了再下來,沒想到啊,這倆人前腳一走,那頭熊就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鑽進了林子。六兒跟我說,幸虧他那時候躲在了上風向,要不早就玩兒完了。”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站了起來,拎著酒瓶朝著鄰桌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