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片葉子!就一片。”聞天崖豎起了一根手指,加重語氣說道。
這種情況下,我騙不了他,但我也不至於天真到真的將來之不易的神祇木樹葉給他。沉默了許久,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帶我去找實驗基地,我再給你。”聞天崖還想說什麼,被我一道淩厲的眼神逼退了回去,生生把後麵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冒著生命危險達成了此行的任務,就好像參加馬拉鬆衝到了終點之後,我和太乾的體力都已經接近了極限。走了一段距離後,就不得不停下來休息。趁著休息的空當兒,古嫣夢幫我處理身上的傷口。
古嫣夢玉指輕柔地解開繃帶,臉色一下子變了:“一毛……你的傷口……”我見她神情有異,急忙低頭一看,卻看到我剛才在樹上緊急處理的傷口竟然消失不見了!繃帶上血跡未幹,證明我確實是有傷的,可是此時,繃帶所裹纏的地方沒有傷痕,就連愈結的傷疤都沒有!
我難以置信地扒拉著自己的腳腕、小腿、膝蓋……左右晃動,真的沒有傷痕。就連我摔下盜洞磕破的額頭,都愈合了,連傷疤都沒有留。我瞪大了眼睛望著太乾,太乾也檢查自己身上的傷疤,他甚至脫掉了上衣,除了一身精壯的肌肉,也沒有任何傷痕。我們倆麵麵相覷。
古一指說道:“看來,是神祇木的葉子起了作用了。”
聞天崖激動地語調都變了,顫巍巍地:“神奇……太神奇了……我……我……我這把年紀算是白活了,傳說原來是真的,是真的!”
我的內心波瀾泛起,我現在感覺自己就他媽跟一怪物似的。先是有了一個不死之身,接著又擁有了這種神奇的愈合能力。我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說不定自己哪天就進化成了一種怪物。
見我一臉的迷茫神情,古嫣夢安慰我說道:“你不要太在意這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衝她點了點頭,現在我心裏想什麼,這個小丫頭都知道。
聽聞金鎖已經遇難,古一指喟然長歎,眼圈略微泛紅,卻沒有說什麼。除了聞天崖,金鎖跟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經共患難,雖然明知他會有複活的那一天,但是大家的情緒都莫名低落。
休息了一陣兒,甚至是小憩片刻,睡了一會兒後,我們才繼續進發。太乾走在前頭,忽然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加快了步伐跟上去,跟他並肩而行。太乾壓低聲音問我:“他怎麼處置?”
我明白他所說的是指聞天崖。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聞天崖是與我們偶然碰到的,麵對這樣一個曾經的對手,我還真沒想過要將他怎麼辦。見我冥思不語,太乾說道:“送他去見肖九天。”
我心頭一顫。太乾的這個提議很不錯,聞天崖見到肖九天,說不定會說出當年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肖九天雖然盲了,但見到他,說不定能夠想起一些往事。而且那裏等閑人是到不了了,他們也跑不出來。對付老奸巨猾的聞天崖,那裏不失為一所好去處!
我點點頭:“就這麼辦。”
我們一路走走停停,好在聞天崖也知道其中的危險,不敢脫離隊伍獨自逃跑,所以我們也不必派出專人盯著他。在走出這裏的最後關頭,我們睡了一覺,徹底養足了精神,補充水分。當我們重新鑽出了盜洞後,放眼又是滿目無盡的鹽堿地。炙熱的太陽烤著大地,周圍的影響在高溫的烘烤下,變得歪歪扭扭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這像是一種從十八層地獄逃回了十七層地獄,雖然這裏的環境一樣險惡,但是我卻有一種大難不死的慶幸。
再一次在羅布泊中涉足。不過這一次我們有了充足的準備,此刻時近傍晚,加上我們準備充分,曉宿夜行。避免了不少的麻煩。我心有餘悸地看著四周,太乾卻讓我放心。古一指也斷定,老吳老金倆人不可能會追殺到這裏來。
我們進去了這麼久,他們可沒有耐心在環境險惡的羅布泊一直等著我們。我懸著的心稍稍踏實了點兒。
晚上走累了,我們坐下來休息,一輪幽藍的彎月懸在了半空,將廣袤的羅布泊照得慘白一片。再加上遠處的狼嗥,陣陣淒風襲來。這樣的場麵,對於我們這些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來說都沒有放在心上。古嫣夢都不以為意。
偏偏聞天崖心驚膽戰,問我:“小張啊……你說這附近會不會有狼?”
這裏處於羅布泊的深處,別說是狼了,就是螞蟻都沒有一隻。而且這個地方缺少食物,狼進來了就等於是自尋死路。但我忽然童心大熾,決定嚇嚇他。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語調:“你知道嗎,狼是進化相當完美的一種動物,它們行動敏捷,嗅覺靈敏,而且通常是團隊合作。聽說過好虎不敵群狼嗎?遇到了狼群,所有的動物都不是對手。更可怕的是,狼群嗅覺十分發達,它們可以輕易地聞到幾十公裏外的獵物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