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說到此處,冷不防又一聲狼嚎傳來,穿透了層層的阻隔,清晰地送到了我們每一個人的耳中。聞天崖的身子猛然哆嗦起來。我故作緊張地捏了一把沙子,兩隻手指撚著讓沙子留下來,說道:“完了,我們還在下風向。這下褶子了,狼群可以輕易嗅到我們的味道,搞不好,一會兒它們就圍上來了!”
一聽我這麼說,聞天崖毫不猶豫地爬起來,收拾東西就要跑。古一指一伸手,將他拽住:“他是開玩笑的。”扭頭又對我說,“好了,一會兒真把他嚇跑了,你還怎麼找閆顯疆?”
我笑了一下,聳聳肩膀。
聞天崖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問他:“說正事吧,閆顯疆的實驗基地都在什麼地方?”
誰知,聞天崖搖了搖頭:“唉,咱們倆這叫怎麼回事啊?你不相信我,我也不能相信你啊。這樣兒,我親自帶你去,到了地方,你給我葉子,怎麼樣?”
這一句正中我下懷。從中也可看出,聞天崖確實急於得到神祇木的樹葉。不過吃下了葉子這麼久,我的身體一切感覺正常,也沒感覺不舒服。除了傷口神奇愈合外,我懷疑這種樹葉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既然和聞天崖達成了口頭約定,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擔憂了。趁著天黑涼爽,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搭建帳篷,找了背陰的地方休息。
就在朦朦朧朧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有人鑽進了我的帳篷,睜開眼睛一瞧,卻是聞天崖。聞天崖見我醒來,愣了一下,隨即滿臉堆笑:“喲,醒啦?你看,我正想叫你起來吃東西呢。”我坐起來,勉強笑了一下。我知道,他是想偷摸進我的帳篷盜走神祇木的樹葉。
我不動聲色,和他一起出了帳篷。來到外麵的時候,別人都還沒有醒,空地上散落著塑封的食物和幾塊壓縮餅幹。我們不敢生火,因為冒起的煙很可能會把看護羅布泊古墓的工作人員吸引過來,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你坐著,我叫他們起來。”聞天崖訕訕笑著走開了。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食物的包裝袋,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撕開食用。聞天崖看似懦弱,實則內心奸詐,我不得不防。大家醒來後,聚在一起吃東西。古一指看了一下指北針,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們就可以走出羅布泊了。”他撕開了一個塑封的午餐肉,問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先回景洪,把店裏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去一趟四川。”
古一指很意外:“為什麼要去四川?”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扭過頭來問聞天崖:“你記不記得當時有個叫虎子的人?”
聞天崖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都變了。
我無需他的回答,已經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我將手裏最後一小塊壓縮餅幹塞進嘴裏,拍了兩下手掌裏的殘渣:“他在四川。”端起水壺喝了兩口水,轉而將水壺交給了古嫣夢,讓她也喝一些。
聞天崖的神情有些慌張:“他……他沒有死?”
我緩緩說道:“你當年和閆顯疆想辦法引他進入了八百媳婦皇陵,本以為那些獨角蛇劇毒無比,徐友必死無疑。不過,他卻被人救了。”我不想聊太多有關於這個的話題。因為我內心有一種迷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找徐友。但我隱隱覺得,這樣的一個人,身上有著更多的秘密。甚至……我這樣想過:
之前我得知,閆顯疆的背後是有一支神秘且巨大的力量在支撐他。我一直不知道是誰,徐友會不會跟這種力量有關。即便沒有,我相信從徐友的身上也能得窺一二。
“你跟我回雲南,告訴我閆顯疆的秘密實驗基地。”
“哎哎,好。”聞天崖連聲應道。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們走出了羅布泊。相比於前幾次的死裏逃生,這一次,我的內心平靜如水,沒有一絲的波瀾。從新疆回雲南的路上,為了加快時間,古一指和古嫣夢主動承擔起了運送裝備的任務。而我和太乾帶著聞天崖,往景洪趕。
我們先是乘飛機到達了昆明,然後從昆明乘坐高客,回到了景洪。離開了這裏一段時間,店裏積攢了太多的灰塵。見我平安歸來,老賴找上了門來,開口就問:“李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