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碧海鮫塔 第五十四章研究所疑雲(2 / 2)

這裏,就像是一間教室,有黑板,有講台,有桌椅……太乾的站在門口愣了許久,瞳孔放大,身子搖晃。要不是有我在旁邊一把扶住,他險些站立不住。我現在完全可以體會太乾的這種心情,太恪劍當年離開這裏後,就再也沒能回來。麵對著自己父親最後出現的房間,有幾人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呢?

太乾邁動了步伐,顯得沉重且虛晃。我不得不在旁邊攙著他。太乾緩步踏上了講台,摸了摸講桌,上麵積滿了灰塵。“一毛。”他突然叫了我一聲。

“啊?”我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叫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進去!”當太乾從教室裏出來的時候,恢複了以前的那種神態,盡管眼圈有點兒紅,但還是很快平複了心情。

他快步走到了主樓前,手起刀落,碗口粗的鐵鏈應聲而斷。白業看得直咋舌:“我的天,這位帥哥,我能看看你的劍嗎?”太乾收劍入鞘,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伸手推開了緊鎖了不知多少年的門。

推開門後,我們站在門口,撲鼻而來了是一股塵土的氣息,伴隨著黴變的氣味。金鎖捏著鼻子:“這味道,怎麼比死屍還難聞呢?”

太乾捂著鼻子,揮了兩下手,率先進了主樓。我們緊隨其後。這條走廊幽深狹長,腳下還都是水泥地。有的地麵都已經開裂了。左右手兩邊都有房間,一一對應,隻不過很多房門都已經鎖死。太乾抬腿一一踢開,所見所聞無不令我們失望,有的隻是普通辦公室的布局,有的則像會議室,還有的是宿舍。上下三層樓轉完,好容易在二樓發現了一間檔案室,卻發現所有的檔案盒都是空的。我的心情突然有點兒失落:看來當初大家從這裏撤走的時候,這些檔案不是被銷毀,就是被帶走了。

我失望地把檔案盒丟在了地上,塵土掀起了一片。當這些塵土漸漸散去後,我忽然注意到了隱藏在塵土下麵,有一頁紙。我撿起來,拂去了上麵的塵土,發現這頁紙已經被燒去了大半兒,剩下的殘頁上印著半個公章,還有一句批示。這句批示的內容隻有兩個字:“同意。”整間檔案室都沒有被火燒的痕跡,我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當年銷毀重要資料時留下的。不過隻有一片殘頁,我暫時沒辦法知道這個同意的項目是什麼。但是它既然能被銷毀,想必十分重要了。

我們在這棟三層的主樓曆來回來走了不下七八次,每個房間都經過了再細致不過的搜尋,卻都沒有找到我們要尋找的有價值的東西。最後大家都累了,幹脆就坐在台階上,邊休息邊梳理整件事情的經過。

按照白業所回憶的,主樓裏空無一人,卻突然冒出來的十幾個人,這些人就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這一點是不合乎常理的。我一直嚐試去尋找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卻徒勞無功。

金鎖說道:“唉,說不定就是一群鬼呢!毛爺你想想看,當初咱們倆在鬼市是怎麼死裏逃生的?葉欣欣是怎麼附上兵站新兵的身的?”

我不否認,金鎖說的這兩件事情確實在某方麵顛覆了我的認知。我如果是個鬼神論者,也不會做這倒黴的買賣了。白業不說話,我和金鎖也陷入了一種死胡同的苦死。此刻,太乾突然開口問道:“你的望遠鏡是在哪個房間撿到的?”

白業指著我們右手邊的一個房間:“就這間。”

這個房間我們翻找了不下十次,卻沒有任何線索。這一次,能有希望嗎?屋子裏六把椅子,隔著三張辦公桌麵對麵擺放,這是過去辦公室的典型布局。太乾又問:“望遠鏡呢?”

白業走到窗台前:“那時候望遠鏡擺在了這裏。”

我們全都聚過去,我實在不明白太乾問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有什麼用。一個小孩兒,見到了新鮮玩意兒自然會有貪婪欲,白業偷偷拿走也是一時糊塗,沒必要揪著不放。沒想到,太乾向我伸手:“望遠鏡。”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究竟要幹什麼,忙不迭翻出望遠鏡給他。太乾站在窗前,對好焦,舉起來望向遠處。我見他輕咬嘴角。看了一陣兒後,太乾長出一口氣:“遠處有東西。”我拿過望遠鏡,朝著太乾剛才所望的方向往過去,卻朦朦朧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外麵霧氣正濃,我眼神可不像太乾那麼好。

我放下望遠鏡,說:“要不咱去看看?”沒成想,這垂下手的一下動作,望遠鏡鬼使神差地沒有抓緊。望遠鏡掉到了地上,“咚咚”跳了兩下。聽到了這記聲音,我們的心都懸起來了——我們的腳下,竟然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