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碧海鮫塔 第五十四章研究所疑雲(1 / 2)

本來,我想讓金鎖扮演那個大姐姐的角色,但是這家夥嫌晦氣,說啥也不幹。沒辦法,我隻好親自來了。太乾這種沉默寡言的絕對不是主動配合你的主兒,白業這一路上幫了我們不少忙,我也不好意思讓他來。

然後金鎖、太乾和白業,他們則扮成那十幾個凶手。

這一招我是從電視上學來的,情景還原,可以很好地幫助我們理清思路。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並且帶入到了二十幾年的那個場景之中:一個女子,麵對著十幾個凶悍的男人,她應該會表現出一種極端的害怕、惶恐和不安。

“不對!”白業突然打斷我,“不是這種情緒,我記得我看到的,是……呃,怎麼說呢?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是一種十分平靜的心態,她好像做好了準備似的。”

這一席話說的我頭腦發懵。一個女人,被人亂刀砍死,竟然還能做到十分平靜?我相信一個心理素質再強的人,恐怕都無法做到吧?我看著白業,露出了狐疑的神情。“其他人呢?”太乾突然問道。

我扭頭看向他,太乾的表情平靜,隻是右手握拳,搭在了下巴上。

白業回想了一會兒,說:“很奇怪,其他人,有的是背過身去不敢看,有的是流著淚……”

越聽越離奇了,一群人亂刀砍死一個女人,說他們是禽獸都是客氣得了。可是這群人麵對受害者,竟然是不忍心……這怎麼可能呢?這麼冷血的事情都做出來了,我不相信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我第一個念頭是演戲,就像曆史上很多人鏟除異己的時候都會露出悲切的表情,表示:“不是我想殺你啊,隻是因為律法如此。”但是當時在場的沒有旁人,他們完全沒必要演戲。

我嚐試著轉換情緒,讓自己像個烈士似的從容赴死,而白業除了時不時糾正大家的錯誤外,還扮演了凶手的角色,當胸刺了我一刀。當我“倒下”後,最後出手的金鎖和太乾將我扔進了“冰涼的河水”中。

從現有的溝渠寬度來看,當時這條河很寬,而據白業自己講,河水也非常急。屍體被衝走,很難當即發現,一般最少都得花個三四天的時間去下遊尋找。可是這樣一來,如何解釋,隨後在研究所內出現的“大姐姐”呢?除非她是裝死,然後從河裏爬上來。但是這個假設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這位“大姐姐”的水性跟他媽魚一樣好!這有點兒扯淡了。退一萬步講,即便這一切都是真的,“大姐姐”是假死,有著堪比魚類的遊泳技術……那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那天是愚人節?愚人節也不至於玩這麼大吧?

看來,能夠解釋這一切的,隻有那裏了。我回過頭去,望著那座建築的影子。不知不覺,周圍起了霧,薄薄的霧氣籠罩著天地。而X研究所破敗的建築影子在薄霧中若隱若現。這樣的情景,無疑加重了X研究所的恐怖氛圍。

當我們走到了研究所前麵的時候,金鎖心生膽寒,怯生生地問道:“毛……毛爺,您老……先留步。您確定我們要進去嗎?”我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也許這裏與我心頭的未解之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方,說什麼我也要進去看看。“你害怕,就留在外麵吧。”

金鎖的眼光一一掠過我們三個人,問:“你們都進去?”

我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操,那我還在外麵幹什麼,走吧走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今兒鎖爺我舍命陪君子了!”

按照白業的年紀算,X研究所起碼荒廢了二十多年。白底黑字的牌子,漆都脫落了,除了上麵殘留的依稀可以辨認出來一個“所”字外,其餘的都看不清了。鐵柵欄的大門是小時候常見的那種軍綠色油漆,也都斑駁掉落,露出來了裏麵的鐵鏽。推開了大門,看到了是一堆堆的雜草,以及除了兩三輛廢棄的小汽車和長滿了鐵鏽的長江750侉子。看到這些的時候,我的心裏微微有些異樣。我看了太乾一眼,他的神情也有些錯愕,不過很快恢複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也難怪我們吃驚,這裏的場景,跟當初石頭強所講述的,分毫不差。

不僅如此,這——也是肖九天的照片中,作為背景的建築!我心跳驟然加速,想起了自己曆時半年多所苦苦尋找的真相,一步步被我接近。我幾乎當場昏厥!二十年前的科考隊,由聞天崖帶隊。而這個研究所裏,頭號領導人也姓聞。聞姓屬於小眾姓,不可能像王李張爛大街。我心頭浮起了一絲悸動,莫非,這就是二十年前科考隊的大本營?

我們跨過院子走到了主樓前,主樓果然如石頭強所說,被一根大粗鐵鏈子死死鎖住。我握著這根碗口粗係的鏈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太乾就一個箭步,飛奔到了西首的平房前,七八十年代的那種建築風格,都是青磚屋瓦。我趕緊跟過去,我們一間一間地開始尋找。這裏的房間有七八間,其中有兩間已經坍塌,隻有一間布置有桌椅。太乾毫不猶豫地踹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