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要是跟金鎖講這段經曆,他肯定會嘲笑我麵對淩飛泉這種水平的對手還用這招。但是眼前的淩飛泉真的不同了,他更像是一個專業的格鬥運動員,一招一式都能製住我。如果不是我拚命求生,恐怕現在我已經去閻王爺那裏報到了。
就在我暗自得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蹬蹬蹬的腳步聲,像是朝我衝來的。媽的,看來這小子是殺我而後快。我趕緊跑開。沒想到,肋間一涼,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我心道:褶子了,我負傷了!
這怎麼可能呢,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下,淩飛泉怎麼可能看得見呢?難道是他蒙中的?我靠,這概率也太低了吧?我急忙忍著疼痛閃到一邊,捂著傷口。我估摸了一下,這道傷口不是很長,沒有血湧出來,應該不是很深。我想要緊急包紮一下,但是又不敢弄出半點兒響動。
“你負傷了。”淩飛泉終於開口說話了,“你以為熄滅了燈,我就看不到你了嗎?我告訴你,這裏的環境,我閉著眼都比你熟悉。”
我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地方他來過?我現在徹底懵逼了,覺得凡是到了這裏的人,一個個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唯獨我和金鎖跟個傻子似的。
淩飛泉陰仄仄地說道:“比如……我現在就知道你坐在了地上,捂著傷口是嗎?”
我心咯噔了一下,但不敢應聲。我不相信淩飛泉在黑暗中看得見,他極有可能是通過聲音來判斷的。我隻要沉住氣,不出聲,他不可能找得到我。太乾說過他的責任是帶我出去,隻要能拖住時間,等太乾下來找我,十個淩飛泉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我顯然想錯了,當我還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頓覺耳邊風緊,我趕緊低頭,後頸一涼,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完了,脖子後麵也中了一刀。
但這還遠未結束,我低下的頭,被淩飛泉抬腿踹中,耳朵嗡的一聲,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這一腳一點兒沒浪費,我實實在在地挨上了,腦仁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抬手摸了一下,臉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脖子後麵的刀口流出的還是從鼻孔嘴角流出的。
淩飛泉見一擊得手,居然又來了。我這才明白:這孫子看得見!操,這下可是百密一疏了。轉念一想,這貨也就是個普通人啊,他怎麼會看得見呢?這種念頭剛起,淩飛泉已經舉刀刺下,黑暗中雖然看不見,但是我感受到了軍刀上傳來的那股殺意。
來不及了,我急忙就地一滾,堪堪躲了過去。本來以為熄了燈,我們都一樣了,沒想到卻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黑暗中,淩飛泉冷笑了一聲:“躲得不錯,不過這也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渾身帶傷,動一動手指頭都會忍受巨大的疼痛,但是目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一步步地朝後麵移動,忽然,我手邊摸到了一個衣角,那是我的登山服!
淩飛泉的腳步越來越近了,他走得很慢,但是方向卻沒有任何的誤差。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我想,這家夥現在一定很得意,仿佛是一隻雄獅睥睨著他嘴邊垂死的獵物。
我一咬牙,扯開了登山服,冷光棒的光芒陡然大盛,淩飛泉猝不及防,抬手遮擋住雙眼。機會來了!我跳起來,雙手舉著工兵鏟,一鏟子拍過去!
這一下我拚勁了全身的力氣,甭說是個人了,就算是隻熊,也得被拍懵了。淩飛泉晃了兩下身子,跟隻麻袋似的倒下了。我也癱坐下來,心知他隻是暈過去了,急忙將他的武器工具全都沒收了,又扒下他的登山服穿在自己身上,從破碎的登山服上麵割了幾根布條捆住他。做完了這一切,我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但還是包紮了一下傷口。
處理好傷口後,我躺在地上喘了半天氣,腦海中卻反複問著一個問題:淩飛泉到底怎麼了?
好半天,他才醒了過來,嚐試著掙紮了兩下。繩索打結我專門學過,這種繩結是過去獵戶用來套狼的,隻會越掙紮越緊。我就像是觀看滑稽劇的觀眾,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
淩飛泉見沒有掙脫的希望,反而笑了:“成王敗寇,不過你也別得意,我沒能殺了你,不代表你能好好活下去。你離開這個地方,還會有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