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悚然一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什麼意思?”這一下動作過猛,牽動了身上的好幾處傷口,疼得我直咧嘴。
淩飛泉輕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我心裏的狠勁兒湧了上來,冷冷說道:“老子殺個把動物連眼睛都不眨,這地方不見天日,殺了你也沒人知道!”說著,我還真的提起了軍刀,一步步走過去,伸手薅住了他的頭發,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常人被我這麼一嚇,不求饒也得服軟,可他呢,竟然閉上了雙眼,那意思明顯像是“你隨便”!
殺了他容易得很,就像我說的,屍體扔在這地方,幾百年也不見得有人會發現。但是殺了他,我要的消息也就沒了著落,我想知道得罪了哪路高人,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淩飛泉不以為然,他竟靠著一塊大石頭睡了起來。不管他是真睡還是假睡,我是不敢睡了,也睡不著。我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篝火,希望這樣能吸引太乾他們的注意,然後一個人坐在那裏開始想著從小到大得罪過哪些人。要說在生意上的往來,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無商不奸嘛。但是為了那些小摩擦雇凶殺我,有點兒誇張了。聽淩飛泉的意思,殺手不止他一個。
排除了生意上的,就是生活中的……這就更不可能了。生活中咱雖然不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但是處處不敢招搖,夾著尾巴做人,就差見人叫爺爺了。
生意上的夥伴,生活中的圈子都排除了,會是誰呢?我想起了小時候的生活,從小學起,我就沒少打架,這一路打到了高中,直到大學的時候我才收斂了些。難道是當年被我欺負過的同學?這也太誇張了,過去了十幾年了,如果真的是他們,我也真得佩服他們的記憶力,這麼久還記得,超人嗎?
看來要想有所發現,隻能是想辦法撬開淩飛泉的嘴了。我抬頭看看這家夥,他呼呼大睡,恍若不覺,好像他對目前的處境毫不擔心。我長歎一氣,撿起塊兒石子扔在了他臉上,說道:“你交代出那人是誰,我放你走。”
淩飛泉翻了個身。
這樣的辦法不行,不管來軟的來硬的,這小子都不接著,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是有點兒麻煩。麵對這樣的一個人,想利用談話套出一些消息,比太乾那樣的人還難對付。好歹太乾是有一句應一句呀,這孫子可好,一句話都不說。我心裏盤算著,應該改個方法對付他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切入點,淩飛泉既然是跟太乾一起來的,我何不利用太乾作為一個話題點呢?淩飛泉跟我說過他和太乾是如何認識的,不知道真假,不過這隻是一個原因,對目前所造成的結果是無關緊要的,結果就是他們已經認識了。
我長歎一口氣,決定從太乾身上著手:“你如果想的是我出去後就會有殺手動手,那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淩飛泉背對著我,不為所動。
“太乾之前跟你一樣。”這句話我沒有說透,隻說是跟他一樣,是一樣受了某人的好處要殺我,還是跟淩飛泉是一樣命運的人……我並沒有說清楚。淩飛泉心裏傾向於哪種說法,對他來說我這句話就是什麼意思。
這話一出口,淩飛泉沒有像我想象中有劇烈的反應,一個人還是無動於衷。
看來得下猛藥了,我說道:“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既然敢來,就不怕死!我……”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頭頂上傳來了一個聲音:“毛爺,您老在嗎?”這聲粗獷的聲音在峽穀中回蕩,像是一針強心劑。我現在遍體鱗傷,還抓著一個俘虜,沒有繩索,等於是陷入了絕境。
我仰頭仔細觀察,隻見峭壁上有一個小光點正在向下移動,我的心情陡然間激動起來,大喊道:“喂……我……”剛喊了一聲,就感覺肺部又痛又癢,咳嗽了兩聲,全帶著血絲。媽的,淩飛泉下手太狠了,害我受這麼重的傷。我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淩飛泉,想過去踢他兩腳解解氣。
孰料,這一回頭,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淩飛泉,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地上隻留下了捆綁他的布條。我一度懷疑是自己眼花了,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睜眼一瞧,的確是不見了。我不由地提高了警惕。看來還是自己大意了,以為這樣的繩結沒人能掙脫的,萬萬想不到淩飛泉一直在演戲。我握緊了軍刀和工兵鏟,像是一隻擺好了防禦架勢的豹子,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環境,我真擔心狡猾的淩飛泉會隨時從黑暗中衝出來。
正在此時,我感覺有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頭一驚:剛才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身後怎麼會有人的?但這種念頭也隻是電光火石間,我轉過身去掄圓了工兵鏟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