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發問法:這種方式也稱為“互動法”,讓聽眾很有參與感。
(7)就地取材法:以眼前的人、事、物,就地取材加以發揮,以快速導入正題。
(8)沉默法:是希特勒最愛的,上台後環視周圍,悶不吭聲,會讓聽眾出現期待感。
一個好的收尾,可以幫助大家複習,並“回頭想”之前表達的重點,等於是在大家離開之前,煽動大家不要聽過就忘了,要能付諸行動來支持你所表達的內容,因此配合一些方法,可以讓你達到“虎頭虎尾”的結果。
2.失言後的處理
一般包括“用詞不當”、“引喻失義”、“想法不周”、“場合不宜”、“對象不合”、“風度不佳”、“認知不足”等等,這些都會引起失言,如果不能立即處理,往往會被逼到無法再進行表達,甚至越抹越黑。
失言以後,可以借用別人的經驗、避免沒把握的即興發表、慎防情緒激動、把握中庸之道,或是行動證明無心、立即道歉、明快解釋、完全否認、自我解嘲。
3.把握耶魯溝通練習要領
要想建立起良好的溝通管道,不論是講道理,借著個人的經曆與豐富的經驗,以及強力的證據來溝通,或是靠關係,借著平常彼此榮辱共享、生死與共的交情,來進行意見整合,都必須藉由正確的表達來進行。
平常多和親友進行合理的辯論,多加練習噪音排除,先加強個人的表達能力之後,再輔以細心的觀察,養成經驗累積與準備周全的好習慣。
6儒雅的風度征服千餘記者
上世紀60年代初,印度軍隊不斷侵占我國西藏的邊境地區,挑起邊界衝突。為了和平解決邊境爭端,周恩來總理冒著風險飛往印度訪問,與尼赫魯總理進行會談。
1960年4月19日,印度首都新德裏上空陰雲密布,細雨霏霏。
飛機開始降落,劃過濺著水花的跑道,最後停在機坪的中心。艙門拉開,第一個走出機艙的是周恩來。他仿佛沒有注意到前來歡迎的僅百十餘人,仍然微笑著揚著手臂走下舷梯。
“周總理,還認識我嗎?”一個身穿西服裙,肩挎照相機的年青女記者雙手緊握著周恩來的手,用流利的中國話問。
“《泰晤士報》的記者,大名鼎鼎的韋爾娜小姐,我怎麼會忘呢,記得嘛,咱們碰過杯,喝的是茅台酒,不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杯子裏可摻了不少礦泉水噢!”
周圍的外交官都笑了起來,不懂漢語的趕緊問翻譯:“總理先生的話很可笑嗎?”韋爾娜更是樂不可支,一對碧藍色的眸子裏溢出了淚水。
稍頃,韋爾娜問:“周總理,您的和平使命能完成嗎?”
周恩來兩手一張,“盡力而為吧,辦這樣的事情,一個誠意是不夠的,需要兩個……”
歡迎儀式進行了25分鍾,便匆匆結束了。車隊沿著空蕩蕩的大街,駛向中國代表團下榻的總統府。
新德裏,1960年4月25日晚7時30分,周恩來將舉行記者招待會。
消息傳來,頓時轟動了新德裏的記者。各外國大使館及新聞台社都知道,在此之前周恩來曾提議和尼赫魯共同舉行記者招待會,這個意見遭到了印方的拒絕。為了使各國外交使團和輿論界對中國立場有進一步的理解,周恩來才決定單方麵行動。
經受過風浪和戰火考驗的周恩來閱曆驚人的豐富,為了取得先聲奪人的效果,平息一下有些記者的憤怒火氣,人一到齊,工作人員便開始散發早打印好的周恩來的聲明,上麵扼要簡潔地闡述了中國的立場:邊界從未劃定,問題應通過友好協商解決。在談判未達成協議之前,雙方應維持邊界現狀,不應片麵行動,更不允許使用武力來改變這種狀況。最後,周恩來將雙方的共同點或接近點規納為六條,一並印在顯赫的位置上。
晚7時20分,周恩來、陳毅帶領隨行人員走近圓柱廳的邊門。韋爾娜突然閃了出來,急切地說:“總理先生,有幫人準備不顧外交禮儀向您發難,您可要小心啊!”周恩來微微點頭,“謝謝您,韋爾娜小姐。”說完繼續前行。韋爾娜又迅疾地搶到前邊,語音淒顫地說:“周,這不是招待會,是射擊場,您是唯一的靶子,上千隻槍口都瞄準了你,你不能進去。”周恩來嚴肅了,輕輕撫了撫韋爾娜瘦削的肩膀,“放心吧,新德裏的子彈打不倒我。”
韋爾娜沒有危言聳聽。的確,印度新聞托拉斯的一夥人,預先搶占了有利位置,準備在周恩來一走進大廳時就狂呼口號,給他一個下馬威。可惜,他們的注意力被手中的周恩來的聲明吸引住了,以至周恩來跨進大廳,緩緩走上靠前排居中的講台時,才有一個尖細的聲音喊:“中國佬,滾出去!”但這陣小小的騷動還沒等掀起大浪,就被熱烈的掌聲淹沒了。
周恩來開始了45分鍾的講演,他的語音沉穩,略帶沙啞,卻極富魅力。“中國、印度,都有著5000年的古老文明……幾千年來,我們一直和平相處,休養生息,在曆史的長河中,中印之間從未發生過真正的戰爭。我希望,我們這一代人,即使遇到再大的問題,也應坐下來,通過協商、談判解決。切不可對上辜負了列祖列宗的遺德,對下貽害後世子孫。”
周恩來的演講剛一結束,圓柱廳裏便爆發出掌聲的大潮。周恩來端起茶杯,側身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嚨,說:“有位朋友告訴我,在座的有不少是戰神鳩摩羅的子孫,準備好了炮彈轟擊我。我覺得,心裏有火、有氣,就應該發出來,我願意承受。因為,我是你們的朋友。”
終於,有一個留大胡子的人站起來說:“我是印度新聞托拉斯的記者,請問周恩來先生,中印邊界的領土劃分已經是十分明確的了,難道還有什麼必要再進行談判,再重新劃分嗎?”
周恩來耐心地回答:“如果你對中印邊界的百年曆史多做些研究,並且能真誠地傾聽一下中國政府的呼聲,我想,你是不會提出這種問題的。”
一位歐洲人站了起來:“我是英國路透社記者詹姆斯,總理先生口口聲聲要靠談判來解決問題,請問,原本屬於別人的東西,你認為有什麼資格和必要去討論這東西的歸屬嗎?”
周恩來嚴肅地說:“詹姆斯先生,在國與國的領土糾紛中,你剛才的比喻顯然不十分恰當,我願就這個比喻再做些說明,如果一個強盜奪走了別人的東西,那麼原物的主人不該向強盜討還嗎?”
詹姆斯氣急敗壞他說:“你……你敢說印度是強盜。”
周恩來坦然而答:“強盜,有,但不是印度,而是英國的殖民政策。中國和印度是朋友,而且應該永遠是朋友。”
後排一位記者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站起來問:“總理先生,你們不打招呼,在有爭議的地區擅自修了一條公路,這難道也是在表示和平、尊重和友誼嗎?”
台下響起得意的噓聲、口哨聲。
周恩來誠懇地回答:“不錯,我們是在喀喇昆侖山側修了一條公路。這就是青藏公路,是為了改善新疆、西藏地區的交通困難狀況而修築的,其中有幾段因山脈阻隔,穿越了阿克賽欽地區的一角。我們原本以為,這是眾所周知的中國領土。後來印度政府提出了抗議,我們願意就此問題進行協商解決。如果這不算和平、尊重、友誼的話,那麼印度政府越過傳統的邊界,在有爭議地區建立軍事據點,武裝巡邏,不但不打招呼,而且逐步推進,動槍動炮,這又算是什麼呢?”
台下的記者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周恩來的雄辯雖早有耳聞,但今日才是第一次領教。
“我是印度獨立報記者托姆拉。總理先生,你不認為,中印之間的領土爭端,愈演愈烈,直到今天動槍死人的境地,完全是你們自恃大國身份,對印度橫行侵犯的結果嗎?”
周恩來冷峻地說:“不對。緬甸、不丹、尼泊爾都是小國,也都和我們有麥克馬洪線的困擾,可為什麼我們能和平地達成邊界協議呢?事物的邏輯並不是當一個大國與一個小國發生糾紛的時候,大國就必然是無理的、蠻橫的。如果這樣的邏輯成立,那麼印度同巴基斯坦、錫金的邊界糾紛,也是大國欺侮小國嗎?事實上,印度無論從哪方麵看,都不是一個小國,她的綜合國力,她的人口,她的國際地位和威望,尤其她引以驕傲的幾千年的古代文明,一絲一毫也不比中國差,這怎麼說得上是大國對小國的侵犯呢?”
托姆拉激怒地漲紅了臉,晃動著粗短的胳膊,扯著嗓子喊:“不管怎麼說,你們是侵略者,是你們傷害了印度的感情,你們要滾出去……”
周恩來的麵孔異常冷峻,語氣卻異乎尋常地平穩:“如果說到傷害感情,我想反問一句,究竟是誰傷害了誰?去年我國在平定西藏叛亂時,明知有些人背後搞鬼,我們並沒有責怪,而是在采取軍事行動前,電告貴國政府,保證對印度僑民提供保護。達賴喇嘛逃往貴國避難,中國政府根據‘對政治犯可以給予保護’的國際慣例,予以了寬容。在邊界糾紛中,中國軍隊沒有前進一步,連例行的邊界巡邏也停止了。我們傷害誰啦?可是印度政府呢?麵對領土糾紛拒不談判,至今不斷派出軍隊在我領土內巡邏。多次開槍,打死打傷我邊防軍民。去年,在我國處理自己的內政西藏問題時,貴國各城市都舉行了大規模的反華遊行,聲援西藏叛亂集團。更令人無法容忍的是,去年4月,在貴國孟買,政府慫恿一批歹徒,將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肖像貼在中國總領事館的牆上,往肖像上拋擲變質雞蛋、爛西紅柿和磚瓦泥塊。請問,這是什麼?這不僅是傷害了我們的感情,而且是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侮辱。”
坐在周恩來身側的外交部長陳毅猛然站了起來,抓起話筒怒不可遏地喊道:“夠了,不要狡辯了,我隻說一句,中國是受到損害了,中國是受到了損害了。毛澤東主席有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謂予不信,皇天可鑒。”
大廳裏的人被陳毅的話全部震懾住了,記者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苦笑著搖頭。
在座的每個人都明白,陳毅不光是外交部長,而且是身經百戰的元帥。
周恩來接過話筒說:“請原諒,我的外交部長是一時憤慨所致,並非危言恫嚇。我想最後再說一句,中印兩國都曾是帝國主義的殖民地,飽受過帝國主義列強的欺淩和蹂躪。中印兩國應該友好、和睦。自家的事好商量,絕不能讓邊界糾紛再繼續擴大,以致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韋爾娜站起來,極嚴肅莊重地說:“我還有一個問題,總理先生能夠坦誠相告嗎?”
周恩來揚揚手說:“我想,我會盡其所能地回答你。”“那好,據我所知,您今年已經62歲了,比我的父親還要大8歲,可是,你為什麼仍然那麼年青、俊美,像個小夥子,能回答嗎?”
全場上靜默有頃,猛然爆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與剛才舌戰群儒、大展辯才的情形相左,此時的周恩來,倒真有些靦腆了。他望了望身旁忍俊不禁的陳毅,又攤了攤兩手,囁嚅著說:“這樣的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不行。”這兩個字,居然是上千名記者用不同語言異口同聲發出的轟鳴。
周恩來搓了搓兩手,說:“好,我回答,我隻是按照東方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進行生活的……”
話音未落,台下的掌聲、叫好聲猶如天邊滾過的巨雷,上千名記者全部站起來,跺著腳,拍著巴掌,長達7分鍾的掌聲裏,竟然包括剛才那些曾向周恩來發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