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是說不(3 / 3)

辦公之餘,裏根與“小總統”進行了友好的交談。裏根坦誠地告訴“小總統”,他自己在7歲時,根本沒有想過要當總統,隻是特別渴望長大後,成為一名出色的消防隊長。“小總統”聽著裏根的話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不曉得我們的社會中,可有7歲小孩夢想當總統,而且把自己的夢想寫在信紙上,大膽地寄出去。但我們看得見一些想著發財、發大財,想著出名、出大名的人,時不時會跳出來,讓人大跌眼鏡,直呼:不好意思。

可是,有了發財夢想和出名夢想的人,全然不知道世上還有“不好意思”這四個字,就想方設法吆喝開了。

甲申年冬季的西安街頭,一個穿戴還算時髦的女孩,在鬧市上舉著一張紙,出賣她的一部小說手稿,標價二十萬元人民幣。西安的媒體,全都不落地報道了這件事。數天時間過去了,不知這個女孩可否找到了買家?我沒有懷疑女孩作品的理由,我祝願她能順利地找到買家。

但事情好像並不順利,雖有好心人出來支持鼓勵,卻至今未見書稿成交的好消息。

應該說二十萬元一部長篇小說,女孩子的要價不算離譜,問題是她的作品,真的就物有所值嗎?不經意地,我在互聯網上敲了幾個字,檢索同類事件,呼啦啦竟跳出一長串。典型的要數韓小蕙女士舉的兩個例子。

在北京一家大報做編輯的韓小蕙女士,與我有著一麵之識,對她的文字我深信不疑。她說近日接到兩位年輕人的投稿:一位是安徽農民,寄來一首歌詞,一共八句,聲言:“出賣作品及著作權。我要一百萬元,既(應為‘即’——筆者注)購買者出一百萬元,其作品及著作權歸購買者所有。”另一位是某大學的博士生,稱自己撰寫的這篇千字文,“氣象博大精深”。

麵對這樣的投稿,資深的韓小蕙女士隻有苦笑了。

她為那八句歌詞的報價算了一筆賬,以大學教授月薪三千元計算,一百萬元相當教授三百零三個月的工資總和;以技術工人二千元月薪計算,一百萬元相當於技術工人幹了五百個月的滿勤。乖乖,我們那位農民兄弟,你算過這筆賬嗎?你真能張開口,大概又是個不知道“不好意思”的人了。

再是這位千字文的博士生。書肯定沒少讀,不然也上不了那樣的學,他是應該知道“不好意思”的,可一篇千字文,就“博大精深”了,不得了了?想一想吧,世上有千字文的“博大精深”嗎?也許有,但也絕對是一個人孜孜不倦,思索一生,研究一生,為後人所接受,所推廣的“博大精深”,而絕不是自吹自擂的“博大精深”。

下筆至此,我已十分汗顏,不好意思了。

但我不知夢想發財,夢想出名的人,可知道汗顏,可知道不好意思?

還不知道,就當咱沒說。如果知道了,可否如英國的那位諾福克公爵一樣,先從最不起眼的小事做起,說不定你可能發了財,出了名呢!

諾福克公爵到火車站辦事,碰到一個下火車的小女孩,手提一袋很重的行李。小女孩已求了幾個搬運行李的工人,但她的一先令資費,誰也看不上眼。站在一邊的諾福克公爵搭話了,答應把小女孩的行李送到她要去的地方。公爵提起行李,陪著小女孩,一邊走一邊和她談話,不知不覺到了女孩要到的城堡。公爵接受小女孩的那個先令,並再三道謝。

第二天,在城堡做保姆的小女孩又見到了諾福克公爵,並為公爵的品德所感動。女孩後來寫得一手好文章,所寫第一篇文章,就是那一枚先令,讓諾福克公爵的形象,在公眾心目中變得高大起來。到現在,英國人還說,諾福克是英國社會最偉大的一個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