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心疼你啊(1 / 2)

我仍在猜他的職業,任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忍不住就去問大鼓,大鼓傳來一張照片,一身警服,一張帥氣的白皙的臉,眼鏡下依舊好看的眼睛,沒有紅血絲,沒有潔白的牙齒,和笑起來好看的酒窩,哦,原來他是嚴肅的警察叔叔啊。哦,怪不得,他那麼神秘,怪不得他那麼會觀察人,在我心裏,警察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他就是那樣子的。好消息是他要回來了,我拉來在開發區的閨蜜小胖,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讓她看我應該穿哪件,根本停不住笑,也停不了心髒裏那幾頭亂撞亂跑的小鹿。

小胖是我來開發區認識的唯一的朋友,她的名言是她是苦b,必須得照顧傻b一樣的我。看著我像花癡一樣慌了陣腳,“16歲的初戀都不像你那樣,激動個毛線”,我拿起白裙子,她說拜托人家是警察還是富二代,你穿個裙子露個大腿大冷天的讓人家怎麼看你,我試了一件又一件,她說,太嫩,換,太老,換。太傻,換。那時我才知道自己衣服有那麼多,我也是沒了耐心,一賭氣,不換了,不約了,不見了,胖胖的她蹲下翻出了一件襯衫和褲子,她說就這個,我看了一眼,我說為什麼不能穿裙子呢,她說這樣才能體現你的知性和不容侵犯啊,為了見他,我就聽小胖的話,穿上了她給我挑的衣服,那天,我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白色花紋的襯衫,薄荷綠的褲子,沒找到腰帶,一直要站起來提褲子,如果小胖知道我那天一直提褲子的場景她又要說我丟人了吧。那天,他穿的襯衫是黑色的,有著好看的花紋,樣式跟我的是很像的。他穿襯衫的樣子很好看,咖啡店裏,修長的手指握著卡布奇諾,他怕我再失眠,就不許我點。我是很強扭的,在他麵前,無形的威嚴,讓我乖乖地就範,沒再喝咖啡。

警察這一職業本身就是身不由己,為人民服務的職業。雖然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卻沒有私人的休息時間和空間。任務一召喚,無論他有多緊急的情況,他都必須身赴現場,於是,他的緊急情況可能讓他突然消失,這是他說的,有的時候甚至連父母都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執行任務就就是這樣。你在哪裏,你就必須服從命令,我端起茶飲料喝了一口,不小心滴到桌子上,沒去管,他拿起紙越過我的手,輕輕地幫我擦掉,然後把紙扔到垃圾桶裏,再拿起一張紙,慢慢地擦自己的手,柔和的燈光,在懶懶的男聲音樂裏顯的有些恍惚,優雅的樣子實在想象不出他執行任務時緊蹙的眉頭和緊迫的神情。而我,做了大半個月的行政,也沒有培養出他的細心,一個女孩子,如此粗糙,實在是難為情,他向服務員詢求一個杯子的時候,溫柔的說,不好意思,可否給我們一個杯子,那個服務員妹妹似乎不敢看他,笑著說好,然後也紅了臉,在有吃醋傳統的山西長大的我自然心生醋意,想對全世界宣誓了他是我的,我是他的。想起來,可愛的很。咖啡店裏,我們坐到了打樣才離去,出門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和我並肩走,他記住了我說的話,我心裏暗暗高興著,三月的天津依然還是那麼冷,隻不過那晚,我們並肩走著,走到小琴那裏的那條路,一點都不覺得冷,像極了兩個16歲的少年和少女。

來到小琴的酒吧,他們倆在喝酒,琴瑟之好,已是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大鼓不開心,我才想起,是我讓大鼓先走的,而我是知道大鼓和他不離不棄,除非有特殊情況,是不會分開的。他因為我的一句話,讓大鼓先走,大鼓不開心,我也是自責。於是我就像犯了錯的小孩,想著如何彌補這錯誤,他一直拉著我的手,告訴我沒有關係,大鼓也說就是心情不好,於是我說我陪你喝吧,大鼓和小琴大概在我們喝咖啡的時候就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他提議去喝粥,我才想起,他應該又是一天沒有吃飯,坐飛機,下飛機,述職,見我,我抬起頭看著他,小巧的臉,比我還細的胳膊,如果他按時吃飯,就不會那麼瘦了吧,為人民服務,他也真是辛苦,我暗自想著,假如我能照顧他就好了,一時間,聖母瑪利亞的光環從周邊升起,圍繞在我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直到現在,仍然淡淡著飄著。

喝完粥以後,大鼓仍要我們陪他,那時大鼓已經搖搖晃晃要睡覺了,無奈去了酒店,開兩間房。商量下一步的打算。我躲在國王身後,看著他們開房,用的是國王的vip,我在想,隱約聽到大鼓說國王有好多高檔酒店的vip,我在想,國王也是集卡狂嗎?因為我也是啊,蛋糕店、襯衫店、服裝店、化妝品店隻要我去過的看見過的都要成為他們的vip,我想,國王的愛好和我的還真像呢。大鼓真是醉了,他徑直到他的房間,也不理會我們,我便跟在國王的後麵進入另一間房間。

在酒店待過一段時間的我對酒店的布局是很熟悉的,隻是那次倒像是要犯錯的孩子一樣,小心的跟在他的後麵,等著他安排下麵的一切,可惜大鼓和小琴他們應該睡得不省人事了,因為他們喝的確實不少。國王很隨意的斜躺在床上,就像小說裏痞痞的男主角,似笑非笑的說你坐床上啊,坐那幹嘛,我說不用了,我喜歡坐椅子。橘黃色的床頭燈把他的皮膚襯的更白了,鏡子裏看到我自己,額頭上還有痘痘,暗罵老天爺是怎麼造的人,他怎麼會那樣好看,皮膚細膩的跟小姑娘似的,眼睛即使再紅腫也還是清澈透明的亮,眼鏡反的光晃了我一下,不由地心跳加速,翹起的腿換來換去試圖平靜一下狂跳不止的心髒,沒有用,在他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起來走走,也沒有用,索性就坐下,那時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電視也不會調,是因為他迷住我了,還是因為封閉的房間讓我局促,我也不明所以,但我告訴自己的是,如果走了就不能安慰大鼓那受傷的心了,不能做壞人。想著的時候,他出來了,看著我,笑了一下,他說“你在緊張”是陳述,不是疑問,也不是反問。畢竟是專業的警察。我強裝鎮定,故作老練的說才沒有呢,他說好吧,於是就是沉默,看著我笑,我難為情的不知道眼睛放哪裏。房間裏安靜極了,隱隱約約聽到抽水馬桶的抽水聲,似乎還有輿洗盆裏水龍頭的滴答聲,如果沒有那些聲音,那個房間聽到的或許就隻有我的心跳聲了。“走吧,送你回去吧”他打破了沉默。“嗯”,走到房門口,大鼓敲門,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大鼓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又搖晃著腦袋走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就算他們喝的爛醉如泥也還是會記得正事,很久以後我才學會,他的事業是不允許任何東西幹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