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見後(1 / 2)

一夜無夢,安眠到天亮。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清清冷冷地灑在我的身上,伴隨著第一聲鬧鈴,我睜開了眼睛。如果在學校,我一定會打幾個滾,關掉幾次五分鍾後再響的鬧鈴,蒙上頭,遮住陽光,默念再睡五分鍾,拖到剩5分鍾上課再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和我的閨蜜們以屌絲般驕傲的光環出現在教室門口,五分鍾,我們手上還拿著油滋滋的冒著熱氣的大餅雞蛋和豆漿。我的閨蜜叫阿嬌和舒雅,如同風中搖曳的狗尾巴花兒一樣,三人行,始終能引來一片驚豔的注目禮,我們如此滿足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老師從鄙視到無視,不知道我們是如何遇見的,也不知道我們是如何臭味相投的,起床上課成了整個大學最痛苦也是最有趣的時光。門外沒有了兩個穿著女神一樣的屌絲的催促,我一咕嚕爬起來,燒水,衝咖啡,刷牙,找衣服,一氣嗬成,學著電視裏上班族的模樣,想象著那兩貨在外麵等我,熱熱的水流從頭上流下來暖遍了全身,不自主的笑出了聲。一泓清水,一泓清水。默默念著,鏡子裏,全身濕漉漉的女孩潮紅了臉。

戰士上戰場沒有了武器無疑是死路一條,我行走在路上,西裝,高跟鞋,淡妝,這就是我的武器。校園不再是保護傘,我已經走到另一個叫做規矩的社會裏。不允許絲毫地怠慢和褻瀆,走著走著,腳下突然覺得漏風,低頭一看,一隻高跟鞋被卡在了磚縫裏,它實在是太細了,確定沒有人看我後再回去拔出來穿上繼續走,想起他昨晚在車裏說的一句話“it’shardnottobesexyinapairofhighheels。”“他是極喜歡高跟鞋的而且他是出了名的高跟鞋控,但不是變態啊”,大鼓說,心理學解釋,潛意識裏的一種大男子主義,渴望保護和被保護,騎士精神。我如是分析。

慢慢走,從家到辦公室正好十分鍾。仿佛他是算好了一般,打開電腦,他發來了消息,看到那個好看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不由地心跳加快,路過的同事說我的臉都笑爛了,他問睡的好嗎,我說不好,做了好多夢,反反複複,似乎還有好多人在走。我已經感受到了從手機那頭傳來的關心的語氣,明明我睡得很好,我還故作矜持,他說女孩子還是少喝點酒吧,我說知道了,我隻偶爾喝一點點紅酒。他便沒有再接話。我還在猜想他是幹什麼的,他提及他喜歡懂事的姑娘,於是後來我便開始學會懂事。校園裏,我們可以不顧老師的滔滔不絕,盡情地用手指在手機上戳來戳去,一直帶著滿麵的笑容跟手機那頭的她互訴想念,綿綿的情話像雨點一般,一滴接著一滴,一句接著一句,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句老師的忠告,不知道窗外飛過了多少隻可愛的小鳥。而他教會我,那個時代叫過去,不懂事的年代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時間,他教會我,想念是可以放在心裏的,他教會我,社會真的是需要規矩的。

中午,收到信息“各位親友,因工作需要,暫離開發區一周”,突然害怕他走後就不回來了,便趕忙問,也是自己有點傻,這是他的家鄉,不是我的家鄉。出差也是可以玩手機的,出差也是可以聯係的,輕鬆的說了幾句,他就要去收拾東西了。那天我一口一口的嚼著飯,想象著他收拾東西的樣子,是像我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卷起東西就往箱子裏扔,裝到箱子拉不下了為止,還是像跟我說話一樣優雅的翻著文件,疊著襯衫,聽著助理安排著行程,腦海裏閃現出很多橋段,不管想到哪一種,我都會默默地說,你丫趕緊回來。

沒想到,等待是漫長的,等待也是甜蜜的。遇見他時,我一頭短發,直直的,亂亂的,那是經過我剪掉以前被稱作女神的中長卷發變成齊耳的蘑菇頭長長後不會打理又拉直行成的天然無敵呆萌短直發,正好從天而降一張喜來登五星級酒店的燙發通行證,便瀟灑的坐進去,喊著,老板給我來個成熟美麗優雅的貴婦頭,造型師是個東北的小夥子,他樂了,開始跟我介紹設計發型,又拉又卷又洗又電,一顆頭出來了,成熟度在預料之內,好歹也是五星級酒店的禦用理發師,可圈可點的技術,讓我滿意而歸,走在路上,拿出手機,趁著夜幕,對著鏡頭,擠眉弄眼定格了十幾張,把看見鼻孔的,閉眼睛的,看不見好身材的照片統統刪去,十幾張隻留下了不到五張,想也沒想就給那個好看的名字的主人發了過去。他兩天沒上線了,我想,他真的是盡職盡業,是一個好領導啊。期待著他看到照片後的反應,帶著滿意的發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