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的院落,靜悄悄的,嘰嘰咋咋的黃鸝鳥都羞紅了羽毛,一陣涼意襲來,晉千與昏沉了意識,隻能感覺到搖晃的天地都在旋轉,旋轉出夢中酸甜味道,生命在這一刻化成一道強光,攝入腦海,恩怨情仇全部都被灼燒成灰燼,她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一切,隻記住了一個人,清晰的像是天神用刻刀一筆一筆將他的輪廓刻入了她的血肉一樣,讓她發自內心的喚他:“周恒嘉,原諒我這一刻才懂了愛。”
“也許我該慶幸你這一刻才懂了愛,因為遇見了我,因為我,你懂了愛。”他沉沉的低音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姑娘,這是入草原最近的路了。”葉凱抬手指給她看前麵高聳入雲的雪山。
“爬過雪山,後麵就是瘴氣林,一道熔岩湖把造就了不同的兩個地獄。”
晉千與跳下馬背,取出背上背著的地圖,就地鋪在冰上,取出碳塊在地圖上標記熔岩湖的線路上劃開,邊劃邊道:“可有探子戰報?”
副將杜維遞上竹筒:“姑娘,一刻鍾前的戰報!”
晉千與拆開看了一眼:“章濤已經跨過清河草原,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葉凱,你來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是堵截大軍的絕好地形,我們必須在後天黎明來到之前繞過這三處山崖,衝到鼓浪崖前麵的沙鳴山去。”
“姑娘為何不擇鼓浪崖做伏點?哪裏的地勢險峻,隻要堵住山口,章濤絕無可能完整過的去,沙鳴山雖好,那裏可是荒漠血口,隻要一步塌錯,就可能觸怒山神沙怪,我們很可能還沒進去就被沙怪吞噬了。”
晉千與冷冷一笑:“沙怪?漫漫黃沙地,連一滴水都沒有,何來的沙怪?”
“姑娘有所不知,沙鳴山之所以叫沙鳴山,來緣於旅人之口,傳說那裏遍地黃沙,有風吹過,沙怪嗡鳴,巨口噬人,商旅官隊皆不能幸免,況且章濤也絕不可能取道沙鳴山。”
“他自然不會取道沙鳴山,我向你保證,沙鳴山絕對沒有你擔憂的沙怪,我有信心帶著大家毫發無傷的進去,並且毫發無傷的出來。”
“既然章濤不會取道沙鳴山,我們為何還執意要去沙鳴山,屬下認為在鼓浪崖堵截是最明智的選擇,姑娘此令,恕屬下質疑。”
“章濤必定是要過鼓浪崖的,你知道要去那裏堵截,難道他不知道蒼楚的軍隊會在那裏堵截?我們錯過鼓浪崖,選擇沙鳴山,是因為我有把握在那裏殺了章濤,章濤並不知道我和司馬忌決裂,以我為餌,我們就可以把他困死在沙鳴山的黃沙裏,到時候大軍無首,必不能再前進,在他們等待新主帥到來的時間裏,我們就能有時間到蒼楚重鎮,闕喬關修築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