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無法跟小荒說清楚這其中的輕重緩急。若不是怕許萱兒日後來個秋後算賬,他甚至想將這條憨貨獨自留在這裏!
“你想幹啥!”趙羽生很是無奈。
“嗷嗚!”小荒搖了搖尾巴,躍入坑中,有些吃力的咬住那塊石頭,竄了上來,獻寶似的放在趙羽生跟前。
“算我怕了你,拿走,通通拿走!”趙羽生懶得跟一隻狗置氣,他從背上取下包袱,將石頭裝好,往背上一掛。想了想,又將小荒扔下的幾隻螯足拾起來,夾在腋下。這麼珍貴的東西,他挺不放心讓一隻狗叼著,若是半途遺失,還不得氣死!
......
青霞峰。
盤山小徑都是開鑿山石鋪就,雖然平素行人也算不少,但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不少地方都覆蓋上一層厚薄不一的青苔,踩上去有些濕滑。加之兩側峭壁聳立,看著便有些心悸。
此時,小徑上行人如織。
鍾聲六響,族人齊至。
人群連成一條線,自山腳一路延伸盤亙,直入峰頂。於那緋色的天光裏,自有一番壯觀景象。
趙羽生也混跡於人群中,他想著到了峰頂,瞧過熱鬧後倒是可以順便去一趟紫竹林。
“羽生,等等我,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閑不住,定是要去瞧瞧!也對,這麼大的事,整個趙穀無人不知,誰還不想著看點稀奇。要我說,我們趙穀什麼地方都好,就是太單調,平日裏根本沒什麼樂子。”說道這裏,趙重玄附耳小聲道,“現在大了,也不好去偷看人姑娘洗澡了。整日裏除了修行,還能幹點啥!”
此時的趙重玄可說是狼狽不堪。穿著一件被汗水沁透了的短衫,短衫上沾著泥土,也未清理。不止如此,其左側臉頰明顯開始浮腫,一看就知道剛剛才挨過揍。
趙羽生打了個招呼,指著趙重玄烏青的臉頰,揶揄道:“重玄,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走路不小心摔的吧?”
趙重玄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小問題,和趙潛龍那小子幹了一架,沒用武器,用的拳頭。小爺我隻是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不過你放心,我也沒吃虧,那小子這回也頂著一個熊貓眼,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裏哭鼻子呢。”趙重玄說的有些急了,牽動了臉上的肌肉,疼得嘶了一口氣。
“你一修劍道的,沒事跟人比劃拳腳幹嘛,以己之短克敵之長,這不是沒事找抽嗎?”
趙重玄揚了揚拳頭,麵上閃過一絲譏誚的神色:“動劍有些欺負他了,而且,終是同根而生,一些雞毛蒜皮的衝突,上不了台麵,何至於動了兵器?”
“何況,你知道我修的是何種劍道。”趙重玄忽然一改玩世不恭的態度,語氣嚴肅。
劍自然是用來殺人的。所以劍不輕出,出必飲血而回!千裏取人首級便如探囊取物。
“你可知道此次古鍾長鳴所謂何事?”趙羽生不願在修行一道上說得太多,於是岔開話題。
“這事我知道一些,族中臨近族祭,上回跟你說過有宗門會前來觀禮,還真來了。敲鍾迎客方合禮數!”
“你可見過敲鍾六響來迎客的?我長這麼大可從未見到過!”
“不要大驚小怪,便是多敲幾下又有什麼大礙?”
“也許吧!”
“羽生啊,你那固體丹煉的怎麼樣了?二族老放你過關了沒?”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小小的固體丹難道能夠難住我這樣的絕世天才?”趙羽生開起了玩笑。
趙重玄有些驚訝,趙羽生因為無法修行,一直與族中的同齡人格格不入。實力為尊,不外如是。這家夥在穀中朋友也是極少,性子更是有些沉悶。難得會像今日這般自我調侃幾句。
“我從不懷疑你在丹道一途上的天賦!”趙重玄鄭重說道。
趙羽生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猶豫道:“今年大比,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耽擱,我想,我也會去參加!”
“羽生,這種事情呢,盡力就好。我們還小,要經得起挫折,沉得住氣。”趙重玄別的不擔心,他怕趙羽生為逞一時之能,為了在這次大比中脫穎而出,用一些過激的秘術來刺激身體強行提升修為。以二族老的丹道境界,這樣的丹藥絕對不少。
趙羽生道:“不是意氣用事,隻是順心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而且,我其實一直都能修行,隻是修行之路和你們有些不一樣罷了。”
趙重玄深深看了趙羽生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便讓我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