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擋在她身前,似是一堵堅實的牆,沐慈怔愣之間,聽得那男子清冷出口:“那麼多人欺負一個手無存鐵的弱女子,也能下得去手?”
音落,男子出手,一揮袖黑衣人霎時斃命。
男子回頭,輕聲問道:“姑娘,無事吧?”
“無……事。”沐念慈看了一眼豐神玉潤的男子,忙低下頭,麵若紅霞。
怦然心動。
一眼之念,一念執著,注定就此飛蛾撲火。
安然回家,沒有多說一句,滿心裏皆是那個男子,心心念念。
再次見他,是在皇宮的宴會上,她知道了他是琅琊教主溫凓,他知道了她是沐家的嫡女沐念慈。
他們自此相知。
沐念慈當年已定了親,讓溫凓有些棘手,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那個人,是雍寧天朝太子。
沐念慈拚了一切,原來最溫柔的沐慈與溫凓潛夜離去,隻留下了一封信。
雍寧皇大怒,即要將沐家九族斬盡,虧得太子為沐家求情,沐家才逃過一劫,自此,琅琊教之人再沒進過雍寧,沐家家主將沐慈玉牒除名,與琅琊教不共戴天!
她豁出去了一切,隻為那個男人,可溫凓自她入教後對沐念慈漸漸冷淡了起來,迎娶了許多房妾室。
沐念慈愁苦交織,更兼自己家族將自己除名,更加絕望,若不是此刻她懷了孕,隻怕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驀地又有了希望,十月懷胎,一朝難產,幾乎讓她去了半條命,她拚盡全力,終於生下了那極其脆弱的生命,而她,卻因大出血,身體日漸虛弱。
她生下了一個白嫩的女嬰,溫凓失望之至,不顧奄奄一息的她和那脆弱的生命,徑直離去。
她傷透了,不止是身子,還有那顆心。
女嬰日漸長大,奇怪的是,教中受寵者頗多,卻無一人再有過孕,溫凓也不得不私下找人診過,卻是一切正常。他不得不立溫玉為少主,使溫玉成為第一位做少主的女子。
春去秋來,沐念慈再也撐不住……
臨終前,沐念慈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她強撐著,死死拉住溫玉的手,哽咽道:“母親說過……隻要活著一天,便會護你平安,可是……可是母親馬上要走了,要離開我的玉兒了…玉…玉兒,母親告訴你,你的父親是再也不會生出孩子的……這是母親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沐念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可憐的玉兒…等你長大了,去雍寧的沐家代母親向他們道歉,母親不是一個好女兒…是母親錯了…母親做錯了事,母親愛錯了人…最後,替我向你父親,向你父親…問聲,為什麼…”
母親昔日的端莊尊容被病氣折磨的如骷髏一般的慘相銘刻在溫玉心裏,母親垂死於病榻,苦痛萬分。
溫玉回想著以前,雙目怔怔,偏偏不讓自己再掉下淚。我的母親,玉兒不會讓您失望…
可憐京門錦繡女,離憾人世含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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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念慈的心中,即便溫凓不再愛她,她也放不下對溫凓的一份執念,當然,溫凓對沐念慈態度的轉變是不會有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