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琅琊(2)(2 / 2)

這便是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十年未曾相見,隻有一聲“嗯。”

溫玉一言不發,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許久,溫凓放下手中的筆,道:“你初回,入雲樓擺了宴席,一起去吧!”溫玉微微點頭。

溫凓踏步走來,十年了,他也添了些老態,隻是氣勢上的威儀反而與日俱增,更勝當年。

溫凓從她麵前走過,沒有看她一眼,溫玉有些怔然,隻有溫凓走過時輕輕帶起的風吹醒了她。

她亦走出,一抬頭瞧見天上的驕陽,仿佛有種就不見天日的感覺。

寧雲見她麵色平靜,微微點頭。

溫玉此刻如死灰一般冷寂,即使是十年未見,他對自己也無半分思念?自己當真是他的女兒?

她看出寧雲寧嶽的心思,知道溫凓不喜自己,生怕自己受了訓斥或委屈,可他們何嚐知曉,溫凓如今對自己如陌路一般的態度,多讓人心碎。

她好想回雪山,她不想在這裏。

絲絲秋風拂麵而迎,溫玉被這初秋的冰冷激得回神,猛然想到一句話。

“既來之,則安之。”

自己又能奢望什麼?十五年未及的父愛嗎?

穿過無數樓台亭閣,走到了入雲樓。

那是一座精致的閣樓,四麵通風,寬而長,很適宜操辦宴席,且入雲樓格外高聳站在樓台邊,放眼可望遍琅琊勝景,獨出心裁,別具匠心之作。

溫玉緩步登樓,樓梯狹小,僅能容一人通過,可抬步便是寬而闊的敞軒,清風習習,果香陣陣,頗有“柳暗花明”之態。

未登上樓,聽見一陣女子聲音,聞得一襲胭脂香味。

溫玉迎聲視去,一個個衣著鮮豔,塗脂抹粉的女子坐在一旁的椅上,逗弄著一個幼童玩耍,看上去其樂融融。

那幼童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生得唇紅齒白,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他便是琅琊教的大公子,唯一的男嗣,溫珧。

一旁牽著他的朱氏麵目慈祥,儼然慈母。

滿麵春風抱著他的溫凓格外溫軟,儼然慈父。

溫玉隻覺諷刺極了,她溫玉身體裏流淌著的是溫氏一族的血,她是最高貴的嫡長女,而生父卻視自己如陌路之人。

溫玉隻坐在一旁,看著風景。

朱氏一把抱開了溫珧,似有些懼怕的看著溫玉,低聲道:“珧兒不比少主身份尊貴,少主剛回來,還是少主的事重要。”

一番話說得極是婉轉,朱氏低著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麼了?這番模樣,是不是有人給你委屈受了?”溫凓話對著朱氏說,卻冷冷的看著溫玉一眼。

溫玉很想看看這女人能說出什麼黑白顛倒的話。

“不是妾身不敬,而是少主……少主她實在是太過份了啊!”再一抬頭,朱氏眼中已閃著點點淚花,看起來很是委屈。

溫凓聞言狠狠剜了溫玉一眼,讓溫玉冷笑。

“今日……少主回來,本是大喜,可妾身近日事忙,珧兒最近又微感風寒,妾身實在無力親自迎接少主,便調去五百隱衛親護少主上山,可少主非但不領情,還派人說出許多難聽話來,不僅辱罵妾身,還惡言詛咒珧兒早死,妾身受點委屈算不得什麼,可……珧兒還那麼小……”一番話不曾說完,眼淚便如斷線的珠子一般,邊哽咽又邊道:“妾身是有苦難言,本想與少主好好相處,可少主借著自己的身份欺負妾身,妾身實在是忍不住了啊!”

溫玉還是那派雲淡風輕。

溫凓冷哼,道:“如野女一般,配做我琅琊少主嗎?且自古琅琊便無女子做少主的道理,來人!”

這是要懲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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