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潺潺,河水冰涼甘甜,潤人心神,四周水煙飄渺,不可見物。吳真沿著河道前行,腦中在讀過的藏書中搜尋著虎族的蹤跡。一直居住在曲阜城外,泰煌嶺下,泗水河旁的虎族,與炎國糾纏百年最終被神君驅逐的虎族,到底與狼、羆有著怎樣的故事,真相到底是什麼。
沿著河道向著穀內深處前行已是經過十五個日夜,終於前方隱約可見絲絲亮光。
“終於要走出迷霧了啊。怎麼還有點小小的不舍呢。”吳真感懷一聲,向著亮光處前行。穿出迷霧,卻是仰望不見太陽,上空仍然煙霧繚繞,眼前竟是一棵向四周散發著光華的參天古樹,樹葉形似卵狀,開著淡綠色的花朵,樹幹上有著黑色的紋理,古樹參天立地,不知經曆多少歲月,十餘人方能合攏圍抱。花朵向四方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
“這是!迷榖!”吳真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向迷榖走近,抬手欲摘其上花朵:“這個是寶貝啊,真的是寶貝!五步之內必有製衡,迷霧之中竟然有著上古傳說中的迷榖!隻要在身上佩戴其花朵,在迷霧之中也能輕易辨明方向。”
突然迷榖樹枝搖擺晃動,一道氣勁暗藏其中,直擊吳真伸出的右手。
“嗯?!”吳真再用欺負過月狼的步法躲過氣勁,退離迷榖五步,右手伸向腰間蠻刀,警戒防備:“怎麼會有守護?”
淡綠光芒下,謎榖樹枝葉恢複平靜,繁枝茂葉重重疊疊,不知其中藏身何物,藏身何處。
空中莫名一陣風吹來,現場詭異寂靜。
吳真與迷榖深情對望,風起,塵浮、葉落,此時謎榖樹中竄出一物,速度極快,衝向吳真。吳真腳下步法變化,心中蹊蹺,隻閃不攻。
兩者身形交錯數十回合,那物速度漸漸緩慢,一個轉折想要再躲入謎榖枝葉之中,吳真此時蠻刀出鞘,刀影在空中畫出一道滿月,逼退那物,兩方站定對立。
與吳真對立的,是一隻火焰般紋路的花斑豹子,額頭上探出一隻玉角,角尖隱隱閃爍著白芒,身後五條豹尾,尾部色彩斑紋卻是各自不同。
“一尾風雲陣陣,二尾迷霧重重,三尾雷電驚天,四尾開山動地,五尾收魂無常。這是,錚!”吳真:“風國豹族的聖物,族長的象征,居然會在泰煌嶺!?。”
火焰般紋路的身上,散發著赤紅色的光,錚吞吐之間,氣息竟有絲絲血紅。
“這是,風國巫族的焚心蠱!風國到底發生了什麼?!”吳真一時訝異:“上古傳說中的迷榖,現實中難得一見的豹族聖物錚,消失多年的焚心蠱。風國,風國是發生了多少戰亂紛爭。”
吳真向前一步,手中蠻刀向下直插入地,自包裹中取出祝餘散落地上,隨後退後十步。
錚身後五尾隨風擺動,頭上尖角突然爆發白芒,頓時風起吹起沙塵,遮掩錚的身影。
“哎哎,這裏可是迷榖樹下啊。”吳真搖搖頭,不住歎息。淡綠色的光芒有著能穿透一切迷霧的神奇能力,吳真看著自以為藏身沙塵中的錚掃蕩著地上的祝餘,心中一時愉悅卻又是一陣莫名心痛:“在這蒼莽大山之中,你也是孤身一個,心受焚火之痛,你我,其實一樣啊。要解焚心蠱,需用朱槿花。如果兄長還在,該嘲笑我說甘草焉酸也有效果吧。那個被冠上吳家博雅公子名號的自大狂。兄長啊,其實迷榖的枝液也有效果的哦。哈哈,這次該輸給我了吧,畢竟,你已經不在,十年了啊。還說什麼吳家博雅,不二天下。到最後,還不是被吳家當廢物一樣的拋棄了。”
趁著錚忙著處理祝餘之時,吳真遊走到迷榖樹旁,深施一禮,隨後折下一支枝葉,采下其上花朵,藏與衣內,將樹枝汁液塗滿祝餘果周身,一路前行,一路散落。
泰煌山脈,幻霧穀中,一人一獸,相隔十米,走走停停,不離不棄。
炎龍城內,議事大廳,碎裂一地的玉瓷盞昭示著衝突如疾風暴雨。
“炎衛兒!你實在欺人太過!”焱皇子一腳踢翻麵前議政書案,右手銀劍竟是直指衛公主,季綠、影六分別護在衛公主身前左右,影衛衛長右手弩箭指向焱皇子咽喉,季軍長雙手所持更是十張不同符咒,咒符引動便是山崩地裂之勢。
炎國內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