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軒帶走的吳真終於吃到了一餐飽飯,醫治了雙肩的創傷,能夠緩緩精神,一旁的帝軒則遠眺泰煌嶺,麵色甚是嚴肅。
“風國少主,是在等機會吧,父親離世,就算遠在邊疆也不該一月才得到消息。得知消息也不該中途折返往複。風國的王都不太平吧,這個世界上不管哪個國家,是農耕或是遊牧,都免不了權利的爭鬥,一般的黑暗,一般的不平等。”吳真看著迷一樣的帝軒,心中的落寞漸漸褪去,就算是一國的儲君,也是一樣的不容易啊。
黃衣勁裝的帝軒麵上浮現出笑意:“吳家的少公子,腦智果然聰慧。”
“哈哈,能被一國的儲君記在心上,我果然是個天才。哈哈哈哈。”多日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似乎從來不曾被天神、被炎國、被父親放棄過一般。吳真笑的發自肺腑。
“吳家的少公子,心性真非凡人。”帝軒眼中閃過一絲敬佩,走到吳真身邊坐了下來:“炎武城繁華天下第一,炎武吳家藏書天下第一,商貿天下第一,不知道吳公子對虎族知道多少?”
“虎族?炎國世仇,被神君驅逐最後消失世間的虎族?”看著身邊顏值實在太高的帝軒,吳真不由的向後挪了挪。
“是啊,最早脫離風國獨立的虎族,如果虎族不曾獨立,風國的戰族也許輪不到狼、羆。吳公子如果有心阻止炎、風兩國戰爭,不防試著去追尋消失世間的虎族。這個世界上的戰爭實在太多了。”帝軒卻是又向著吳真靠近一步,說完之後,招來手下將士取來一個包裹,交到吳真手上。
“啊,這是要放我走的節奏麼?那少主如何和兩族解釋。”吳真一臉詫異,心中所想:“莫非真有天意,大禍之後必有福報。”
“哈哈哈哈,身陷絕境,由能顧慮他人,你果真值得帝軒交陪,安心去吧,我怎麼說都是一國儲君,而且我早就答應她要來幫你,還有話轉達公子:此行凶險,退可安樂。包裹之中有去狼、羆、虎三族故地的地圖,還有一物名為祝餘,能……”
“能養神解饑,哈哈,少主也說過,吳家藏書天下第一。”吳真搶答道,心中卻是在琢磨著他是誰,自己認識的人中是誰有能力能讓風國儲君出手。
“哈哈,確是如此,叫我帝軒就好,少主少主的,一叫就有了距離。前途漫漫,帝軒不能遠送,隻能在此別過了。”帝軒站起,招來屬下,護送吳真離去。
“好,就此別過,再見之時,你我定要飲一大白!軒仔。”吳真大踏步的離去,背著帝軒在陽光下揮手別離。
很多記載史書當中的英雄也都是有著默默無名普普通通的時候,而在那是,英雄之間就有會莫名的互相吸引,也許是性格上一樣的堅忍不拔,也許真是星辰之間不可言喻的聯係。總之,這一天,吳真與帝軒,他們相遇,他們離別,就像九天之上的星辰,在以後的每次相遇都會碰撞出足以照亮全世界的光芒。
“會是誰呢,能說動風國的儲君出手,難道是父愛終於覺醒了?不可能吧,那個絕情的老頭。”離開帝軒的吳真內心充滿了正能量,打開包裹想要取出地圖,向狼族故地前行,目光掃過卻停留在一枚玉佩上,瑩瑩如皓月,通透若琉璃,潔白似初雪,正麵陽刻一字:風。
瞳孔瞬間放大,腦中一片的空白,吳真再無法思考,口中隻是不住的念:“是你,是你,是你。”
你可知,就算被九天諸神遺棄,被家鄉故國拋棄,被親身父親舍棄,我都不曾絕望,隻因還有你能夠相思。
你可曉,就算狼族重重圍困,雙肩洞穿折損,倒吊三天三夜,我都不曾放棄,隻因還有你能夠相念。
最可笑,相思成單思,最可恨,分別獨不知。心心念念的青梅下騎過了他人的竹馬,刻骨銘心的故事隻刻了自己的骨,銘透了自己的心,原以為屬於自己的最後一點七彩,竟是棱鏡折射出來的光,棱鏡碎了,光,也就沒了。最終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是永遠屬於我的,信仰、親情、愛情都會離去。到了最後,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留下,手握的再緊,手心卻是空無一物。
“原來如此,歸還玉佩,意為不佩,退可安樂,在你心中我竟成了隻知安樂的廢人了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嗎?!”
涉及自身的感情再如何精細的計算也,算不到,算不透,吳真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猜著恨著,雙目空洞,四處失魂般的遊蕩,一腳踩空,滾落山穀。
再醒過來,已經是漫天繁星,浩瀚宇宙下,人是如此渺小。失望、不滿、羞愧、憤怒、感傷、不甘,複雜的感情衝擊下,吳真向著星空吼著撕裂心魂的呐喊:“以我渾渾噩噩隻圖安樂,我便扭轉這天下軌跡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