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餘震(2 / 3)

熙德這麼多年在尼斯帝國的聲望讓雙方不得不各讓一步。萊白銀士團與瑟薩洛尼卡的民兵這才分開,一場群架消弭於無形之中。

“我看呀,騎士也走到頭嘍。”

熙德並沒有理會這句戲謔。

而此時的熙德很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4.

對白銀騎士團來說,此刻的現實就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萬幸的是這場噩夢終究還是醒了,隻不過隨之而來的,是一場更深的噩夢。

一個月後,一名叫做東布羅夫斯基的翼人族青年出現在巴佳爾半島上,這個人將給巴佳爾半島帶來一場巨大的變動。

“起來反抗吧,我的同胞們!覺醒吧,和我們一般慘痛的人們!無論這場戰爭的結局如何,我們除了奴隸和三等公民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可選。我們,應該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東布羅夫斯基和他的族人把煽動起義的話語印成一遝又一遝的傳單,然後從空中散發到尼斯帝國的每一個城市,鄉村,角落。而作為一個外邦人,一個同樣曾經被尼斯帝國壓迫的異族,曾被日耳曼帝國掠奪的可憐人,我在聽到他出現時所發出的宣言也曾不可避免的感到熱血沸騰。

但是我的長輩卻不為之所動,他們對東布羅夫斯基的動員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去響應。

並不是因為這些外邦人來自於各個不同的種族,不想被其他種族領導,也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奪取自由,單純是因為尼斯帝國太強大了,強大到連聖日耳曼尼亞都無法打倒他。區區一個翼人能做到些什麼呢?

所以別說外邦人,哪怕是尼斯帝國的各位總督甚至是皇帝都沒有在意這件事情。隻是草草的發布一個銷毀信件的命令就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後了,對他們來說邊境的六十萬大軍和在海上四處遊蕩的馬克西米利安才是真正的威脅。

海瑟薇倒是想過要幫助這個年輕人,可接下來幾周都沒有得到東布羅夫斯基的新消息,漸漸地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這件事情。

然而事實卻是,他做到了,他用兩周的時間做到了尼斯帝國現在無法做到的事情。

兩周後,又一份傳單被派發到了尼斯帝國的各地,這一次上麵印的就不僅僅是那些空洞的口號,還有一份驚人的戰績:聖日耳曼尼亞海軍被擊敗,馬克西米利安公爵狼狽逃跑,不知所蹤。

“我們的戰艦無比強大,我們的決心無比堅定,隻要有外邦人願意脫離尼斯帝國的統治,我們將不計代價將他們從尼斯帝國的魔爪中拯救出來。”

同時,他還很貼心的附上來一張動態油畫,上麵畫的是日耳曼尼亞海軍被擊敗的那一刻:不計其數的科爾戰艦衝向日耳曼人的艦隊中,強大的投石機和床弩將一艘又一艘的戰艦擊沉。

馬梅裏利聯邦。

科爾戰艦是馬梅裏利聯邦的主力艦,而這除了證明了這個年輕人擁有了一直實力強大海軍之外,還證明了另外一件事:他背後的靠山,是在十年前通過擊敗尼斯帝國而一舉獨立的新興強國:馬梅裏利聯邦。

對於馬梅裏利聯邦的“仗義出手”。尼斯帝國的皇帝是十分不高興的,他不喜歡聖日耳曼尼亞人,但是也不曾打算讓巴佳爾半島興起一股第三勢力。盛怒的尼斯皇帝再一次遷怒了熙德,認為發生這一切都是熙德的錯。

如果他不去救援這些三等賤民,就不會發生這種海盜事件,說不定他們早就反攻進日耳曼本土;如果他不去救援這些三等賤民,或許這些人早就死光,說不定馬梅裏利就不會以東布羅夫斯基為借口介入巴佳爾半島的事物……

一時間巴佳爾半島陷入了又一輪的風起雲湧之中。

5.

當第二份傳單傳到外邦人手中的時候,他們明顯分化成了兩派,一派希望繼續觀望,他們沒有做任何進一步的動作,而另一派更為激進,他們已經開始在巴佳爾的各處製造動亂響應起義。與此同時,東布羅夫斯基的軍隊也從珍珠海開來,進入了巴佳爾半島。

在這情況之下,尼斯帝國宣布所有參與叛亂的外族人均為叛國罪,一律正法。

“熙德,我要你給我負起責任,要麼你就消滅掉那些該死的叛軍,要麼就給老子回到你的單人地牢之中!”盛怒的皇帝直接給熙德拍發了一封語音快件,巨大的聲音將這個威嚴的巨人的憤怒失態與畏懼表現的一覽無餘。

而在熙德拆郵件的時候恰好海瑟薇也在旁邊。

“所以熙德,你要答應這個無理的要求麼?”

“你知道的,海瑟薇,我無法違抗我的皇帝……”

“那你就可以違抗這個世界的公理麼!?你就要向無辜人揮起你的屠刀麼?”

“他們不是無辜者,他們犯有叛國罪……”

“果然啊,熙德,你是一個騎士,隻不過你不是巴佳爾的騎士,你是尼斯的的騎士。”

熙德無言以對。良久他才說出一句話:“海瑟薇小姐,所以之後你不會再幫我了,是麼?”

然而並沒有回音,等他抬頭才發現海瑟薇已經離開了。

“願光明與你同在。”

離開後的海瑟薇一路奔跑,她的盔甲給他提供了甚至超越了馬匹的移動速度,不多時,他就到達了一個村莊,她正好看見了最令她憤恨的一幕。

這是一個地精的村莊。地精的男子雖然十分猥瑣,但是地精的女人十分美麗而且永遠無法長大。這些女人是奴隸市場上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妙商品。在一個衣著華麗的將軍的帶領下,一批僅僅受訓三個月的民兵正在極度有效率的屠殺著柔弱的地精,殺死他們的男人,掠奪他們的黃金和女人,哪怕是三歲的小姑娘都不肯放過,因為這些都是財富。

一邊掠奪,那個衣著華麗的將軍還在一邊大喊:“你們這些追隨東布羅夫斯基的叛國者現在我等就要對你們處罰以正義的極刑!這個可是皇帝陛下親自下達的命令!”

“隻要把稅交足了,這些總督是不會出來找我們麻煩的……”

這句話此時在海瑟薇的耳中是那麼的刺耳。

“請您相信我們,我們不是叛國者,我們沒打算呼應這些軍隊。”

“那麼這些傳單是怎麼回事?陛下可是下令要銷毀的。”

這個衣著華麗的將軍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紙,一揮手,扔在了地上。很顯然,是東布羅夫斯基的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