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地精的村長氣的渾身發抖。
而那個將軍卻毫不在意，他費力地彎下那肥大的身軀，撿起來那張紙，一臉嚴肅地說：“發現叛軍信物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有！”
“你是個什麼東西？”那個肥胖的將軍一臉奇怪的問道。
“海瑟薇，後補司鐸。”
“司鐸？沒聽說過，哪個奇怪的邪教的巫女，給老子逮起來！我要好好地親自教育一下。”
也許這就是那名將軍的能力吧，他可以把一件邪惡的事情說的非常正義，非常嚴肅，仿佛他在代替皇帝進行正義審判一樣。
聞言，有幾個士兵走上前打算把海瑟薇扭下來，但是當他們看到那身古舊卻整潔的修士袍的時候，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幾個月前，這些人參加了熙德臨時組建的軍團，參與了那場與希佩爾公爵的決戰。他們當然知道在他們麵前的是誰。
隻因為前方那一位穿著修士服的少女這次沒有穿鎧甲而讓他們一時間沒想起來罷了。
“海瑟薇大師……”衛兵的聲音稍稍有些幹澀“您……來此，有何貴幹？”
“她到底是誰？”看著士兵的樣子，那個將軍覺得有一些奇怪，難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了？
等了許久，將軍並沒有等到自己想獲得的回答。
在場所有的民兵就這樣靜靜的佇立著，等待將軍或海瑟薇做出決定生死的指示。
忽而，那道身影稍稍動了一下。
本就已經將神經繃緊至極限的士兵幾乎下意識的大吼出聲，不因為別的，隻因為麵前的少女能被冠以‘大師’之名。
海瑟薇隻是掏出自己的懷表看了一眼，微微。歎了口氣。
“看來，時間到了呐……”她呢喃著不明意義的話語，合上了懷表。
正當士兵們陷入疑惑之時，卻聽到海瑟薇身上有巨大的噪聲傳來。
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即使堅強如士兵也陷入了恐懼。
無數的鐵片從海瑟薇的衣服裏鑽出來然後有序的組合在她的身上，當那些鐵片組合完成的時候，他們終於知道這是什麼了。
這是海瑟薇的煉金鎧甲，擊敗希佩爾公爵的大軍的神器一般的武裝！
但是海瑟薇並沒有衝向他們，而是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上麵畫有紫羅蘭的花紋以及一個尼古拉十字架，十字架的下方有著馬梅裏利語所撰寫的銘文：“與我受苦（soffrireconme）”。
這些日子裏，海瑟薇除了苦難，見到的還是苦難。到現在所有的感情全部爆發出來。與我受苦，現在的海瑟薇終於明白自己作為一個司鐸應該做些什麼：拯救羔羊——通過殺戮的方式，哪怕自己厭惡殺戮，哪怕自己要和他們一樣承受苦難……更何況她要做的，隻是釋放出那個自己所厭惡的本性。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幕所震撼的時候，海瑟薇打開了這個手提箱，裏麵是一個又一個的零件，這些零件自己組裝，拚接最紅變成了那杆恐怖的火器。
“快跑！”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聲。看見了那個火器，所有參加過那場戰鬥的人都本能的選擇了逃跑，唯有那個在戰爭期間膽小到不敢出總督府的總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快，黑色的鉛彈射入了他那肥大的身軀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這時海瑟薇第一次想他人加注自己複仇的怒火。
而那些曾經和海瑟薇站在一起嘲笑日耳曼人膽小的士兵們，這一刻也體驗到了同樣的恐懼。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雜碎，跑啊！跑啊！就像那些被你們殺害的人一樣！跑啊！”
海瑟薇瘋狂的大笑著，那怕在和日耳曼人交戰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瘋狂。
那些死不瞑目的士兵用一種驚訝地目光看著這名曾經虔誠的，善良的，哪怕是殺戮的時候都麵帶悲傷並且為死者祈禱的溫和少女，此刻卻是像發泄一般肆意狂笑。仿佛鮮血會讓她興奮一般。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6.
“感謝您的救助，大師。”幸存的地精長老向海瑟薇深鞠一躬表達自己的謝意。
海瑟薇趕忙將地精長老扶起來：“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長老搖了搖頭：“我們的村子已經消失了，哪怕不打算參加那個叫東布羅夫斯基的年輕人的暴動恐怕也不行了。希望我們一族人能夠活下去……”
“那麼，我來保護你們吧。”見夠了苦難的海瑟薇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這個決定。這一次她要保護他們，讓他們活下去。
“這，這……”顯然地精長老對海瑟薇的想法感到驚異，在地精的眼中沒有利益的事情是不會去做的。而這種挽救種族的大恩更是現在的地精所無法報答的，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去救助他們。
“我是一個光明教的教徒，拯救迷途者是我的天職。”海瑟薇頓了一頓，“還有其他的種族。”
很顯然地精長老並不相信，但現在他並沒有選擇，如果不和這個人在一起，柔弱的地精將勢必滅亡。
“感謝您，願光明與你同在。”
現在海瑟薇他們到底能去哪裏呢？去西北方，馬梅裏利的邊境。既然馬梅裏利願意讓東布羅夫斯基起義，那麼他們就一定會接受這些來自尼斯的難民。
這條路十分艱險其難度完全不亞於當初跟蹤日耳曼的二十萬大軍，而且當初自己是一個人，隻要自保就可以，而現在，她卻還要保護難民。老實說在她冷靜下來之後就立刻後悔了
就在這時一個地精小姑娘手裏捧著一個星狼果跑到海瑟薇的身邊吧：“姐姐，這個給你吃，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海瑟薇拿起星狼果，看著麵前那個十歲不到的小姑娘，突然間眼淚湧上了她的眼眶……
“海瑟薇大姐，十年後一定要回來看我啊！”
這些人隻是想要一個安定的生活，為什麼連著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自己的國家，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歸宿。
她摸了摸那個小姑娘的頭，此時她下定決心，哪怕要繼續殺人，哪怕要與尼斯帝國甚至全世界為敵，都要給這些孩子一個安定的家。
“我帶你們去馬梅裏利找東布羅夫斯基。他一定有辦法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