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帝家的破事(1 / 2)

皇帝冷哂,額上青筋暴出,目光好似毒箭一般,“隻是在這之前,母後與兒臣的母子情便已經斷了!母後自是耳聰目明,但兒臣也絕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母後用怎樣見不得人的手段害死了父皇,又如何在父皇大喪期間,妝紅綺綠的向楚雲揚那亂臣賊子投懷送抱,這一切的一切,兒臣永不會忘!”

“住口!”

皇太後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愈發悲憤填膺泣不成聲,踉蹌著幾乎站立不住,卻仍是狠狠揮掌,將皇帝摑倒在榻上!

“太後娘娘息怒!”

許尚宮顫抖著飛撲上前,扶住皇帝,取了絲絹,擦拭著皇帝滿口的鮮血。

皇太後閉上眼,仿佛隱忍無盡的痛楚,再睜開眼時,聲音平靜了不少,“當時你還太小,太不懂事,怎麼會明白哀家的苦心——好歹你也是哀家十月懷胎所生,哀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

這番掏心掏肺的話,在皇帝聽來,卻隻覺好笑!

全都是為了他嗎?

隻怕是為了她自己的玉座珠簾,榮華富貴!

他咬牙冷笑,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有無數毒蛇在身體裏咬噬,痛得眼中噴出火來!

那年,他隻有六歲,還什麼都不知道,但那一夜發生的事,他卻牢牢記住了,至少知道,自己母後不清白,對不起父皇。

崇政宮前,高高懸著一條條慘白的靈幡,涼風吹過,將靈幡吹得嘩嘩響,如群魔亂舞。

玉階下槍戟林立,安王和肅王為爭奪皇位,早已屯兵城下,兩方精銳將皇宮圍得水泄不通,,四下裏暗潮湧動,劍拔弩張,稍有不慎,這皇城上下即刻便成殺戮戰場。

他知道,那裏麵便停放著他父皇的靈柩,他一身重孝,含著淚望著金碧輝煌的大門,一步步踏上玉階,隻是還走沒幾步,耳邊鏘的一聲,便有兩柄長劍,森然交錯,猛地擋在他眼前。

有肅王的侍衛跪於階上,麵如寒霜,聲音震地動瓦,“奉肅王,安王命,嚴守崇政宮,任何人不得近前,請殿下止步!”

他嚇得不由自主地瑟縮,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一臉懵懂無知,口中卻仍是倔強尖叫,“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你們為什麼攔著我!”

而回答他的,還是那句——“奉肅王,安王命,嚴守崇政宮,任何人不得近前,請殿下止步!”

那聲音帶出凜冽血腥的殺氣,響徹皇城!

身後的的許尚宮忙將他護進懷裏,護得那麼緊,任憑他如何哭鬧踢打都不鬆手,,待他哭累了便強行將他抱下玉階,一路回到了甘泉宮……

“許尚宮,他們說父皇賓天了,是不是我以後都不能再見到父皇了?”

許尚宮牽著他的手走進甘泉宮,行走間,柔聲說,“殿下雖然見不著皇上了,卻還有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會陪著殿下。”

的確,比起崇政宮的死氣沉沉,甘泉宮要溫暖安寧許多,隻是這安寧的盡頭,卻又隱約散溢著妖異鬼魅的氣息。

許尚宮不知去了哪裏,他臉上布滿淚痕,一個人在殿裏呼喚著母後,父皇不在了,母後一定比他還要傷心。

終於,背後傳來了母後的聲音,不是哭聲,卻是低低的笑聲,那笑聲在那樣的夜裏尤顯冶豔妖嬈,如午夜出沒的魔魅,輕顰淺笑間便吞噬了人的靈魂。

推開虛掩的殿門,濃烈嗆人的香氣撲麵而來,耳邊回旋著一縷縷如蠱似毒的笑聲,喘息聲,間雜著斷斷續續的呻yin,嫵媚如海棠春雨。

紫檀嵌掐絲琺琅的寶屏後,母後僅著月白交領的中衣躺在他的叔父肅王楚雲揚的懷裏。

一向不喜濃豔妝容的母後,今夜格外妖媚,白得如霜勝雪的臉上,染著一抹誘huo人心的殷色胭脂,在燭光映照下,透著烈焰血光。

他看著楚雲揚親吻著母後柔軟的青絲,額娘卻突然微微顫抖,臉色陰沉了下來,閉上眼悵然輕歎。

“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有些後怕……”

母後囈語似的呢喃,聲音幽幽渺渺溶入蝕肌銷骨的魅香中,“差一點,皇上便能一劍將我刺死……她查出齊妃的死與甘泉宮有關,便來質問我,手中的劍都穿透了我的衣裳……幸虧我一早便做了準備,一進殿就在香爐裏投了些淩霄末,淩霄的毒性雖不厲害,卻能激發他體內的惡疾,果然,他話才說了一半,便吐了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