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吧。”
秘書出去後,安落雪小酌了一口咖啡,剛想把杯子放下,胃中一陣抽搐,針紮般的疼痛。
安落雪頭上不住的冒出冷汗,杯子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數塊,熱氣騰騰的咖啡盡數灑在安落雪的腿上,她側身一躲,重心不穩直接翻倒在地上。
“你”般若推門走出來,本意是想質問安落雪打擾到自己,看到她蒼白的小臉又直接把話吞了回去,走過去蹲坐在她麵前:“怎麼了?”
“沒沒事。”安落雪的嘴唇被咬的慘白一片,額前的劉海更是已經被汗水浸濕,卻始終沒有開口服個軟。
“我剛欠你一條命,你可別讓我現在就還上了。”般若難得的沒有轉身就走,起身直接將安落雪抱在懷裏,大步向門口走去。
“你放下我”安落雪掙紮,在他懷裏扭打著,但對般若來說,這點力道什麼都不算。
安落雪有些赧然,這人那,強大慣了冷不丁小鳥依人起來誰都不會適應,看秘書剛才那張驚愕的大嘴就知道。
男子肌肉強壯,透過薄薄的衣料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甚至是胸膛中跳動的心髒。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昭示著一種生命力,身體似火,性格如冰,兩個極端,同時在他身上體現。
醫院高級病房,安落雪支開般若,看著自己的的診斷書暗自苦笑。
血癌晚期?
媽媽,我也要去陪你了嗎?
正在她發呆之際,般若推門走進來,安落雪下意識的將診斷書往枕頭下一藏:“你怎麼不敲門?”
般若抬了抬手:“給你送禮的太多了,我沒手,你藏什麼?”他放下眾人強塞在他手上的禮物,就要向她枕頭下伸過來。
“沒什麼,謝謝你。”當時她疼的痛不欲生,後來便失去了意識,醒來已經在醫院了,想必定是般若送她來的,診斷書也是她支走般若自己偷偷拿回來的。
“不用,我隻是不想等你死了我欠你的再還不上。”事實證明,般若一直都不是個好孩子,永遠的口是心非。
安落雪不禁搖頭失笑:可能,這個債真的討不回來了。
兩人誰都不在說話,房間再次靜止,好像無論誰和般若在一起,學會最多的便是沉默是金。
“般若,把你麵具摘了吧,別被人當成怪物。”安落雪也就說說,在這家醫院裏,能住在最高級病房的人即使裸奔在醫院裏也不會被說什麼。
般若皺了皺眉,緩緩摘下麵具……
剛毅英挺的五官,劍眉星目,緊抿的薄唇,讓人難以想象黑白兩道聞名的麵具殺手竟會是這張冷漠貴公子的麵孔。
他臉上最為出眾的是那雙眼睛,縱然滿手鮮血,那雙眼睛卻好似新生兒般的清澈,黑白分明,仿佛一眼便能讓人淪陷。
夕陽染紅半邊天,般若重新戴上麵具,打算回休息室去了。
他前腳剛走,安落雪迅速將枕下的診斷書揉成一團順著窗戶扔下去。
也真佩服這位仁兄,將近一天,連衛生間都沒去一次。
處理好診斷書,安落雪疲憊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死亡,原來這麼近,隻有在麵對死亡的時候,才會知道生命的可貴。
另一方麵,般若並沒有離開,他一直守在門外,安落雪剛把紙團扔下去,他便已經撿起來了,麵具遮住了真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濃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簾打出一片陰影,看過了紙團,般若直接撕碎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內。
一夜時間匆匆而過,安落雪想了很久,從母親去世直到她成長到這一步,又忽然想起,自己就這麼死了,是不是有點虧?
靠,老娘怎麼也得把初夜交代了啊!
正想到這,般若邊推門直入,安落雪扔枕頭的動作就停留在這,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怎麼了,臉這麼紅?”
“你又不敲門!”
“你沒關嚴。”
安落雪咬了咬牙,光著腳下床,從櫃子裏取出一瓶紅酒,反手鎖上門:“來的正好,陪我喝一杯吧?”
般若驚愕了一下,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什麼是酒壯慫人膽?這就是啊。
酒至半酣,安落雪臉色酡紅,一手搭在般若的脖子上:“喂,今天,我要你!”說著,櫻唇也逐漸的湊上去。
般若臉色上毫無變化,唯有那雙清澈的眼睛有些醉態:“你醉了。”
“那你陪我一起醉一次吧。”說完,摘下他的麵具,目光相通,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對方臉上,安落雪閉上眼睛,側頭主動覆上般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