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章:(1 / 2)

“白日裏吳王以妙計克敵破城,晚間又用寥寥數語便能攻心,無怪乎被世人稱作‘軍神’,奴家佩服得很。”江婉拊掌讚道,“與之相比,奴家所獻琴樂小技實在不足一哂。”

“姑娘謬讚,孤受之有愧。今日若非江婉姑娘在此,孤怕難以使此腐儒開口,姑娘無需琴技,亦可動搖人心。”

“不知吳王是否心動?”

“那就要看孤能否攻破姑娘心防了。”慕容長歌本是悠然作飲,話至此處忽而臉色一沉,令道:“將那人帶上來。”

侍衛依令將一名將官帶上前來,那人甲胄不整,蓬頭垢麵,若不仔細相認,江婉幾乎辨不出其便是當日為盜令牌被她設計迷暈之人。與那吳將同帶至吳王麵前的還有一柄碧藍寶劍,江婉於一見之下略感詫異,心道月姑娘佩劍何以失落此處

“江姑娘可識得此人?”慕容長歌問道。

“如何不識,這位軍爺前日還曾到奴家船上小酌幾杯,不想席間有些變故,一陣喧鬧之後竟不見了軍爺身影。”江婉從容答道。

那將領急忙插話道:“我在船上沒喝幾杯便失去意識,醒來時已被兩人帶出金陵,挾至虎營,這中間定是你在搗鬼。”

“放肆,孤可有許你插話。”慕容長歌厲聲喝道,驚得那吳將立時叩首謝罪,不敢再發一語。慕容長歌於是繼續問道:“此人說是登船飲宴之事乃是受姑娘所邀,可有此事。”

“並無此事。”江婉否認道,“這位軍爺當日乃是自行來到奴家船上,奴家一介女流,如何敢到軍營重地請人,又何能從中搗鬼,將一位軍爺帶出防衛甚嚴的金陵城。”

慕容長歌聞言略一沉吟,而後繼續問道:“所謂一陣喧鬧,究竟何事?”

“秦淮河上當日來了四個無賴,號稱什麼‘冥窟四鬼’,強要奴家陪他們飲酒。奴家雖得旁人仗義相助,卻無奈那夥無賴武功甚高,眾人難以抵擋,危急之際,不知何處忽然來了一位姓沈的老俠士,幾招之間便將那夥無賴製服,總算救得奴家,使奴免於受辱。”江婉緩緩道來。

“姓沈的俠士……姑娘同此人是否熟絡?”

“這位老俠士神龍見首不見尾,奴家與他也隻有一麵之緣,若非後來他問奴家討酒,奴家隻怕連彈奏一曲以作答謝的機會也沒有。”

“聽姑娘之言似是對那人頗有好感。”

江婉一笑答道:“那老俠士乃真正風雅之人,博學之輩,不比奴家平日見得那些紈絝子弟,盡是草包。”

“承蒙姑娘謬讚,沈某愧不敢當。”兩道人影自湖麵急掠而至,正停在江婉身旁,“想不到當日秦淮河上一別未久,竟又在此處相見。”

江婉故作滿麵驚喜,話道:“一別雖然未久,卻不想沈大俠已改頭換麵,剔了長須,竟顯得年輕了許多。”

“還不是為我那不爭氣的徒兒操心。”沈夢溪笑道,“沈某雖然每每以老夫自稱,卻怎麼也不想當江姑娘口中的‘老俠士’。”

慕容長歌揚手止住吳軍眾人拔劍之舉,“夢溪兄屈尊再度造訪,又是有何貴幹?”

“老夫自是沒什麼貴幹,但身旁的這位月姑娘卻要向你討件東西。”沈夢溪道。

“不知月姑娘要向孤討要何物?”慕容長歌問道。

月玉兒上前一步道:“閣下案前的明冰刃乃我佩劍,之前被虎營之人收去,後於戰亂中不慎遺失,還望閣下交還。”

“李副將,你不是說這柄劍乃是你殺了挾持你的逆賊,親手奪來的麼?”慕容長歌衝這跪縮在地的吳將問道,後者不住顫抖,竟答不出一個字來。慕容長歌見狀怒哼一聲,不再理會那名副將,對沈夢溪道:“此中事緒紛雜,待孤問畢江婉姑娘,再談此劍所屬。”

“堂堂吳王竟像審問犯人一般問一弱女子,你就不怕唐突了佳人?”沈夢溪責問道。

“孤不似夢溪兄一般風流瀟灑,也無憐香惜玉之心,欲得明白之處一定要問個一清二楚。”慕容長歌於是向言也善詢道:“方才江婉姑娘所言軍師以為可是實情?”

“與臣近日所知情形相符。”言也善道,“臣亦問過江姑娘婢女,所得亦無太大偏差,隻是對沈先生描述不盡相同罷了。”

“哦,是怎樣的不同?”沈夢溪奇道。

“那小姑娘說沈先生是個又臭又酸的酒鬼。”

沈夢溪聞言大笑,“這番評價倒是中肯。”

月玉兒突然插話道;“本姑娘記起來了,這位將軍不就是對虎營中交代吳軍部署之人,你不是跟夏穆將軍說要棄暗投明,效忠朝廷,怎麼又回了吳王帳下?莫非又得知了虎營的什麼重要機密,特意回來告知吳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