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鍾不到,被藥水咬過的積垢就開始發白,謝幕一叉腰:“小妹兒,沾水擦擦。”,肖何就將抹帕伸進小塑桶沾沾,然後輕輕一擦,積垢盡消,光亮如新。
曾英倒退一步,大叫:“我的娘啊,老厲害喲,手沾不沾得哩?”
謝幕也不回答,自已隨手蘸了一撮藥水,抹在旁邊的積垢上:“還瞅什麼?大家快幹啊。”,菊花高興的看看大夥,招呼保姆大嫂,二人將磨石機慢慢抬進一樓客廳。
保姆大聲的歎到:“科技不簡單喲,趕明兒這藥水一抹,什麼東西也不髒啦,真神奇啊。以前,我們鄉下就是抹嗬抹嗬,使勁兒抹的。”
“時代不同了,時代不同了唄。”
高興之餘的菊花,想學著說些新鮮時髦的城市語言,可說了二句,實在說不下去了,便笑道:“沒聽說21世紀了嗎?21世紀做清潔就用藥水啦。這叫,叫解放呢。”
“哦,我明白了,21世紀就等於做清潔用藥水,省時省力,對吧?”
菊花點點頭,“那省不省錢呢?”,菊花就像突然吞進了一隻蒼蠅,感到了極端的不舒服:唉,這保姆,來不來就是錢的?令人膩味。
“咱們出去吧。”
放下磨石機,菊花拿起抹帕皺眉道:“要趕時間呢。”
藥水大顯神威,大半個上午,姐妹們都在愉快的氣氛中忙忙碌碌。科技真是縮短和節省了時間勞力,現在,姐妹們在菊花和謝幕的帶領下,圍著別墅外圍。
姐妹們一一給積垢抹上藥水,沾水輕輕一擦,用清水蕩蕩抹帕,再使勁兒一擦,一大塊牆壁就幹幹淨淨的了。迅速之快,效果之好,連她們自已也不相信啦。
下午二點多鍾吃過中飯,稍稍坐坐,一拎小塑桶,一挽衣袖,姐妹們就又幹開了。
下午的工作主要是搭樓梯做外圍高處的清潔,菊花望著高高的樓梯想著。
然後說:“我和謝幕上去,一高一矮的站在梯子上;後麵由小妹兒和揚柳青負責遞抹帕,清洗換水;曾英呢,你就負責查查上午做過的,還有哪些沒做幹淨。”
此時的菊花,無師自通,完全靠自已僅有的一點工作經驗,居然也安排得有理有節,很是讓大家暗暗服氣。
謝幕調皮地舉手敬個似是而非的軍禮,搶先爬上,菊花緊緊跟上。
二人間隔幾米地站在寬大的鋁合金雙麵高梯上,也不覺得好危險和困難。這種雙人操作的效果十分顯著,看得保姆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連連在旁邊喊:“好啊,好啊,好啊。”
肖何聽得不耐煩,就招呼她:“大嫂,別叫啦,莫讓上麵的人分心,謹防出事兒啊。”
保姆就一捂自已嘴巴,緊張的點點頭,不吭聲的仰著腦袋瓜子看著。“站這麼高,注意啊,不要出事兒喲。”
保姆一回頭,黃總和夫人正張著嘴巴站在身後。
保姆習慣性的彎彎腰:“黃總,夫人,回來啦?”
“嗯!大嫂,你把車上的東西拎下來。”夫人微笑到:“你還好麼?”,保姆心一動,夫人這是怎麼了?一直都是“保姆保姆”使喚自已,今天怎麼稱“大嫂”啦?還問我好?
“要得,我還好。夫人,我給你們熬點薑湯。旅行回來可都帶寒的。”
“那就謝謝你啦。”
保姆又注意到夫人微慫著眉睫,似有濃烈的鬱結。黃總呢,則幹脆擰著眉頭,拎著那個永不離手的黑皮包,托著自已的腮幫子,來回踱著。
他雖沒再招呼菊花,卻不時擔心的抬頭瞟瞟,滿臉是焦慮。
“不會有事兒的,家政公司的人,都是這樣工作的,經過了專業訓練的,黃總放心吧。”保姆討好般說。
就自已內心而言,或者說是同性相排,異性相吸物理緣故,保姆喜歡與男主人說話,在他麵前不感緊張;而討厭與女主人對壘,特別是二人獨處,又無法避開時。
“哦,是這樣?這就好這就好。”黃總若有所思的推推自已的秀琅眼鏡架,對老婆說:“走吧,菊花老板真能幹,做得真幹淨。”
保姆得意的一笑,菊花呀菊花,你真是老板啦。連海歸博士的大老板都這樣誇你。
我看,你順利結帳後,咱倆一分成,還不能散手各走各。
我能幫你呢,我正捉摸著想辦法,讓黃總與你簽定這別墅的長期保潔合同呢。那樣,源源不斷的錢,就會細水長流奔進你我腰包……
爽啊,想想真爽。
保姆也真能幹,不一會兒,就熬出了一鍋紅糖薑湯。
保姆伸手指頭蘸蘸,嚐嚐,然後先給黃總和夫人端了進去:“黃總,夫人,喝吧。趁熱喝,喝了出汗更好,驅寒氣的。我們鄉下哪有這麼錢看病,就喝薑湯,一喝就靈。”
相對無言坐在沙發上的小倆口,抬起了頭,笑笑,接過薑湯,慢慢喝著。保姆轉身輕輕出來,隻感覺得二人的笑,那麼勉勉強強,就跟哭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