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活(1 / 1)

“喂醒醒,醒醒!”臉上感覺有什麼硬的東西刮得臉生疼,胡亂地用手掃幾下,勉強地睜開了眼睛。隻見一個比較豐滿的胖姑娘正拿著掃把掃我,我咿咿呀呀地叫起來,起身躲開她的襲擊,內心禁不住地直報怨,這麼可愛的一個姑娘怎麼能這麼粗魯?“大街上這麼空,不睡,偏睡我家店門口來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掃把,本來圓滾滾的腰部被她這麼叉著真的著實有點好笑。我沒回她的話,一直點頭哈腰。然後一溜煙地往後跑,隻聽到後麵那個姑娘小聲嘀咕“原來是個啞巴,還是個傻子。”其實我哪是個啞巴啊,隻是不想講話而已,你可懂?好歹我以前在村裏的時候還挺意氣風發的,後麵跟著一大幫的小弟,當然誇大事實了,小弟也就小胖一個,小胖是個很仗義的人。當初我偷東西被抓到了,小胖都是跟我一起挨打的,真是有難同當的好兄弟啊,隻是現在我已經離開好幾年了,不曉得他還記得我否,不曉得有沒有照料我唯一值錢的東西,那就是那個老房子。不過,那個老房子應該也不需要照料的吧,反正家裏空空如也,沒什麼好照料的,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本來就沒多少有值錢的東西。當時我離開村子應該隻有12歲,沒想到啊一個12歲的少年還是挺有本事的,能到處瘋。大早上的起來就想了那麼多,肚子還真是有點餓了,最近瘋子這個行業部景氣呀,垃圾桶裏都空了很多,有些人捷足登先了,我都沒地方下嘴。真搞不懂蛋糕房幹嘛那麼早開門呢,明明大街上人都還沒幾個的。有一次我也是同樣睡在蛋糕房的門口,開門也很早,看來做蛋糕競爭壓力也很大的。怪不得人人都喊我瘋子,總是奇思妙想。漸漸地,冬天要到了,我的心還是冷得可怕。那位姑娘沒有再給我送麵包了,那位大叔也沒有再給我遞香煙了。我知道哪裏有免費的早餐,那就是醫院門口,那裏都會有很多人免費發放早餐的,如果去遲了不僅沒有還會被趕跑,主要是我太髒了,太髒了不管在哪裏都會被人嫌棄,被人嫌棄也就算了,還會被人給當垃圾一樣給逼出來,作為一個瘋子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嘛!當然這時候自尊心不能當飯吃,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用它來交換,因為肚子餓了並不是所有人能承受得了的。終於在垃圾桶裏翻到了沾滿灰的一根香蕉,這根香蕉有點爛了,而且還斷截了,不過早餐我還挑剔什麼呢?就這麼將就一下吧!其實一個人在這個城市還挺孤單的,沒有人說說話,沒有人可以玩耍,而且有樣東西跟村裏的人沒差,都個個斤斤計較。在這個城市也待夠久了,該繼續流浪了,這個城市的垃圾吃完,得往下個城市的垃圾進軍了。我暗暗為自己打氣,拍拍手準備下一個旅行,看看自己的雙手,又假裝很愛幹淨似地再拍了拍。我馬上提拉提拉自己的鞋子,看看太陽升起的地方,對,就往東邊去。我就這麼地往太陽升起的地方去了,我為什麼流浪,因為我相信偶遇,我能再次遇到自己的父親,又或者人生本就不需要什麼依靠,而是假裝在尋找依靠的嗎?可是根本還沒走多少路程,該死的肚子又餓了,看來真應該吃飽了再上路的,看看四周沒有可靠地垃圾桶,隻能蹲在路邊,望哪位有錢人能夠扔個銅板。還沒蹲幾分鍾,銅板就已經收集到很多了,現在的城裏人愛心真的泛濫,可是就算我拿著這些銅板去買東西,恐怕小店裏的人也不敢賣給我吧,他們一定會覺得我的手上都充滿了細菌,把這個銅板都給汙染了。我真希望能有人給我扔塊麵包,還未想完,一個包裝袋還未拆封的包子赫然出現在我麵前,我馬上抬起充滿感激的雙眼望向他,是個短頭發的女生,旁邊還有個男士站著,那個女生雙眼呆滯地望著前方,那位男士說“已經給了,我們可以回去了。”說完,扶著那個短頭發目光呆滯的女生離開,我很感激地說“謝謝”原來世間上比我痛苦的人多了去,不止他一個,她連這個世界都看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