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騫被問的心煩,忽然冷聲道:“王爺家的下人們是否話太多了些?”
“周公子請不要無禮!”沈鶴瑾發聲責難,實際是希望這個話題盡早結束。
“王爺多慮了。”正在此時,周霆鎧威嚴的聲音自門口處響起,周子騫和沈鶴瑾竟是同時鬆了口氣。
周霆鎧與寧王父子彼此行了禮,相攜落座,室內的氣氛已是緩和了許多。眼看周子騫一副險要自亂陣腳的模樣,周霆鎧皺皺眉,趕忙解圍道:“因為時值皇子國喪,我和趙大人商議,將犬子的婚期延至了今年三月。”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鶴瑾終於又有機會追求趙小姐。”
“哈哈,王爺說笑了。”周霆鎧用假笑掩蓋住心裏的不安,適時提議道,“天氣寒冷,咱們速速進殿吧。寧王,沈大人,請!”
寧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臉上仍是那副城府極深的笑意,他將手裏茶碗輕置桌上,起身的同時竟然意味深長道:“不過周公子說的是,我家裏下人好像是有些多嘴多舌。”
本是狀似隨意的一句話,惹得周家父子登時心裏一沉,周霆鎧抬頭看了一眼周子騫,那嚴厲的警告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年後朝堂上,眾臣都在回避尖銳的問題,隻挑各地的喜訊或是捷報來說,仿佛天下間隻剩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坐如針氈般熬到散朝,周子騫立刻飛奔離開,周霆鎧回頭找時,他已經消失在了武門之外。忽然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了這位戰神的心頭。
周子騫先是吩咐廖漢去通知寧王府的線人,囑咐對方最近不要輕舉妄動,接著他匆匆趕回周家軍營,處理請假期間堆積的軍務。沒想到說了要去軍營學習的二弟卻不在那裏,難道他在沈家軍營?為了避嫌,周霆鎧從不讓周子騫插手沈軍營的事情,怎麼反倒帶著二弟在那裏學習?早先聽說皇帝有意召回二弟代管沈家軍,他還不信,難道是真的?
傍晚時分,周子商跟隨父親回到正堂的書房,從小到大,他吃住學習都在庶子的院落,除非節慶祭祖,很少被召喚到正堂。這是他第二次被單獨叫去父親的書房,第一次是通知他代替周子騫赴雁翎關帶兵,這一次不知又是什麼大事。
一整天周霆鎧的臉色都很沉重,這讓周子商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父子二人避開所有人密談了將近一個時辰,越說到後麵,兩人的神色如出一轍的凝重,最終周子商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起身拜別父親。
晚拜過周家主母,周子商便離開了正堂,通往後院的旁道,還是那樣昏暗。小時候,他很害怕走這條窄路,因為沒人陪他,路旁高大的竹影投射地上,好似鬼影重重。今天的他滿懷心事,因此無心顧及這些,生母院落就在前方,他直接視而不見,轉身回到了自己居住的聽雨軒。
周子商的心情很複雜,這是長這麼大以來,他第一次與父親麵對麵長談,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信任。和衣倒在床上,他還在想著剛剛父親的交代,一整天疲憊的學習之後,原本應該超出身體負荷,可是他卻覺得無比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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